裴心悠側臥在沈覺的臂彎里,抬起頭,懵懵的看著沈覺。
沈覺低頭看著裴心悠笑了笑,繼續說著當初的那些趣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年少輕狂啊,就跟幾個哥們兒跑到西藏去玩。”
“怎么啦?被喇嘛抓到佛塔里面去念經,念足一百八十天?”裴心悠笑道。
“哈哈,別貧,”沈覺笑道,“我們那時候沒去那些宮殿寺廟,真是年少輕狂,喜歡劍走偏鋒,我們去梅里雪山下找了一個向導。”
“你們是打算去雪山?”裴心悠問。
“是啊,”沈覺點了點頭,“其實雪山也沒什么好去的,路不好走,看也沒什么好看的,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還是白茫茫,還不能總看,看久了還得雪盲,只能盯著自己腳下那幾步路,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就這樣跟著向導走了一天。”
“然后呢?”對于這樣無聊的開場,裴心悠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故事。
“晚上,我睡不著,從帳篷里面出來了,結果發現那向導也沒睡,坐在雪地上正在吃牛肉干。”沈覺說道。
“那向導見我出來了,也是很吃驚,就問我不困嗎,我說困,但是睡不著,你一言我一語,我們兩人就聊起來了。”
“那向導說,想去雪山的多了去了,又向我們這幾個朋友這樣,只是圖個新鮮的,也有帶著朝圣的心態,走個九九八十一步就要拜一拜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然后呢?”裴心悠問。
“他啊,他說像我這樣不知道為什么要上雪山,路上也只管走自己腳下的那幾步路,別的也沒想的人,還是第一次見,說我很適合修行。”
“他這是要框你出家吧?”裴心悠樂道。
“是修行,不是出家。”沈覺說道。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裴心悠有些好奇。
“我跟他說不了,或者就是一種修行。”沈覺笑道。
“你可真敷衍……”裴心悠癟癟嘴。
“人可不這樣認為,那向導聽完,十分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沈覺說。
“后來他跟我說,其實他也是一個修行者,那小伙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但他自己說自己已經活了五十多年了,你信嗎?”沈覺朝裴心悠問道。
裴心悠搖了搖頭。
“我當時也是不信的,他也沒再說什么,笑了笑說沒關系。”沈覺說,“他跟我說,許多人一生中有太多的執念,甚至是欲念,所謂修行,就是要學會放下這一切,也就獲得了真的自在。”
“嗯?”裴心悠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
“他說,人剛死的時候,其實是能倒敘的看完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所有事情的,包括某些一瞬的想法,即使并沒有付諸行動,只要是這輩子的所感所想所思所見,都能在死亡的時候一一再現。”
“之后隨著身體的消亡,靈魂也漸漸陷入沉睡,然后會在三天之后蘇醒過來。”
“這個時候,如果旁邊有親人哭泣,其實對于死者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這樣會加重死者的執念,讓他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執念太重,靈魂的能量就會發生變化,會變成一種低頻的存在,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