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只血肉模糊的兔子。
“我去……”費爾曼簡直看不下去,“沈老師,你打獵就打獵,說好的人性呢?”
沈覺將那只血肉模糊的兔子隨手往地上一丟,再將背上的箭囊和弓取下來,朝費爾曼說道,“不是我弄死的,路邊撿的。”
“我去……”費爾曼今天已經是二度“我去”了,說道,“什么情況啊?這么血腥?”
“看這樣子,估計是遇到了熊瞎子,裝死不成,被熊瞎子也薅死了。”沈覺淡淡說道。
“什么惡性癖好啊,老子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熊瞎子,干嘛非要吃活得,想想都疼。”費爾曼鄙夷的說道。
“是啊,說不定……”李成新話說到一半,生生給咽了回去。
“說不定什么?”沈覺蹲坐在石頭上休息,側頭轉向李成新,問道。
“算了,太血腥了,我發誓我再也不看歐美血腥暴力電影了……”李成新說道。
“嘿,關歐美什么事兒啊?”費爾曼不服氣的說道,“事實往往比電影更加殘酷,只不過歐美的拍攝更加大膽紀實而已。”
“所以你到底想到了什么?”費爾曼話鋒一轉,朝李成新問道。
“哎……”李成新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在想,說不定下半身都被吃掉了,意識還清醒著,并且知道自己上半身也將很快不復存在,這樣的身心煎熬才是最恐怖的。”
“哇,老李,你不去拍恐怖片簡直可惜了,這都什么恐怖腦洞啊……”費爾曼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主要是我拍古裝挺多的,”李成新解釋道,“以前劇組里有個老攝影,就愛研究一些古代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古代刑法。”
“怎么說?”沈覺來興趣了,問道。
“就比如說,腰斬,要是你得罪了人,你的仇人還去打點了一番,那么行刑的時候,那個鍘刀就會往你的腰部下面一些。”李成新說道。
“這是為什么啊?”費爾曼表示不解。
“這樣死的慢,說不定行刑后好多天才會死,而這段時間漫長的煎熬,才是最恐怖的。”沈覺解釋道。
“沈老師很懂嘛。”費爾曼笑道。
“還行吧,我恰巧有腦子。”沈覺樂道。
“嘿,諷刺誰呢?”費爾曼不服。
“還有比這更狠的。”李成新說。
“什么啊?你們華國古代的都是些什么變態?”費爾曼表示有些承受不住了。
“算了不說了。”李成新笑罷,正欲起身,被費爾曼給按了下來,“話說一半不地道,你再說說看。”
李成新早就猜到這樣的套路,笑了笑,繼續說道,“還有就是,行刑的時候,故意用那種生銹的刀,根本不會讓你一刀爽爽利利的切下來,而是讓你漫長的體會那種瀕臨死亡的終極恐懼。”
“老李,你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講下來,我也是佩服你的。”沈覺說。
“沈老師,你能這樣面不改色的聽下來,我也是佩服的。”李成新說。
“你兩別相互夸獎了行嗎?”菲爾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床上,捂著胸口表示拒絕,“你們華國都什么變態啊……”
“這就變態了?***不變態?這世上最恐怖的是人心,熊瞎子固然恐怖,但喜歡吃活物只是一種習性,但能把這些恐怖習性單單提煉出來的人心,才是最恐怖的。”沈覺說道。
“沈老師說得好!”李成新拍拍手。
“老李,求你了,別拍,好假。”沈覺瞄了一眼李成新,說道。
“哈哈,說好的最佳男主角呢?演技突然不在線了?”費爾曼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