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苦澀道:“可,以我們如今的力量根本就殺不了他,他身邊的親衛都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了,結成戰陣,相互配合,我等也是無可奈何。”
頓弱道:“司馬尚要死,但是不能死在我秦國手中,不然趙人更加仇視我秦國。如今趙國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司馬尚,百姓們希望他撥亂反正,可同樣有許多人希望他永遠消失。”
小斯道:“先生莫非已有妙計?”
頓弱堅定道:“此計雖然陰險,但,國與國之間本就你死我活,為了大秦,為了王上的知遇之恩。我頓弱就算背負小人之名,也在所不惜。”
小斯聽了,忙道:“先生,名聲對您而言可比生命還重要,對您以后的仕途都會有很大的影響啊。讓小人去做吧。”
頓弱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司馬尚不僅在趙人眼中是民族英雄,在其余幾國有志之士和百姓的眼中同樣如此,若是頓弱真的設計害死了司馬尚,可以想象他會被無數人給罵死,哪怕他是為了秦國。
秦國大臣也理解他,但同樣會疏遠他,這就是小斯所說的對他的仕途會有影響。
頓弱哈哈一笑,道:“雖千萬人所惡,我亦往也。”
然后又道:“司馬尚此人了得,可惜,他懂軍,不懂政。這就是他最致命的地方,若他為秦國將軍,此計對他毫無影響,可惜他是趙將,注定了天要他死。”
“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小斯恭敬道:“先生請言,小人就是死,也會做到。”
頓弱笑道:“沒那么嚴重,你附耳過來,你……”
小斯離去,頓弱出來,望了望天色,對身邊一人吩咐道:“你秘密前去相國府,就說我有事要見相國大人。”
“諾。”
第二日清晨,司馬尚的車駕已經到了邯鄲城郊外,有百名親衛護衛著。
車駕里,司馬尚面色平靜,可他藏在袖袍里的右手死死的握著一根玉簪子,那是他結發夫人的玉簪。
很快,司馬錯的車駕進入邯鄲城,城內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很是冷清,街道上偶爾有人路過也是低著頭,匆忙行過,不敢駐足觀望。
這時,忽有一匹快馬從南面奔來,此人是平原君的兒子,不過此人卻是沒有什么好名聲,來到車駕前,侍衛擋道,急忙下馬,道:“司馬將軍,我父親如今重病臥榻,聽說將軍回來,特讓我來請將軍入府。”
司馬尚掀開車簾,有些為難,按禮,他回邯鄲自然是要先去覲見趙王的。
來人見司馬尚如此,心里一急,道:“將軍,這可能是你與家父的最后一次見面了。”
司馬尚年輕時得到過平原君的許多照顧,一聽此話,也不在猶豫,道:“走,去平原君府邸。”
司馬尚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許多有心人的眼里,郭開見司馬尚竟然去了平原君府邸,想起昨晚頓弱所言,內心驚恐,急忙備車向王宮而去。
來到趙王寢宮外,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用袖口遮住口鼻。
不久,趙王全身**著走了出來,下面的**隨著趙王的走動來回搖擺,跨出殿門,趙王面色很是難看,道:“不是都說了,朝中政事皆歸你管,還來擾我作甚?”
郭開恭敬彎腰道:“稟我王,司馬尚回來了。”
趙王看了一眼郭開,道:“相邦應該知道,東胡已滅,秦趙大戰將起,我趙國能否度過此劫,還需要司馬尚領軍保衛邯鄲。”
郭開恭敬無比,一副好臣子模樣,道:“老臣也是如此想法,臣本想等他拜見我王之后,與他共同商議抗衡強秦護衛趙國一事,可臣沒有想到,他司馬尚膽大包天,剛入邯鄲,沒有先進宮拜見我王,反而是去了平原君府邸。”
“王上,您已經赦免了他抗令,擅殺大臣之罪,可他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在包藏禍心啊。”
趙王聽了,臉色忽變,質問道:“所言屬實?”
“臣怎敢欺瞞我王,老臣所言一字不假。”郭開痛心疾首道。
“豈有此理,他司馬尚居然還是賊心不死。上卿,你說本王應當如何?”趙王問道。
郭開想了想,道:“不如我王以國事的名義召他入宮,他必定會對貪圖宮中夫人美色,欲圖謀不軌,我王乃是在清除朝中敗類。”
“哈哈,就依上卿所言。”趙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