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飛有些不耐煩了,聽他說得這些有的沒的,究竟想說什么。
錢金平看了郝云飛一看,不再賣關子了。
“其實,無論是奶農賣奶,還是我們賣奶,都是受到你們這些奶企的壓榨。”
郝云飛又瞪大了眼睛。
錢金平沒有停頓,繼續說道:“無論是之前和你們的青陽奶業,還是現在和長白奶業的合同里一般有這樣的規定,蛋白質、脂肪等都達標,才能算一級奶。有一項指標低了,就按三級奶劃定。而實際上奶農提供的奶很多時候蛋白質是很難達標的。蛋白質含量低的話,自然會被壓價。”
“而最最關鍵的是,這都是你們奶企說了算,我們沒有一點權利。你們說有問題就有問題,說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市場銷量好的時候,我們交什么樣的奶你們都認為是合格的;銷量不好的時候,動不動就說不合格,這實在是太難了。”
“奶農委屈,因為奶企要是對上繳的奶不滿意,他們就拿不到錢;我們也委屈,因為你們乳企是按銷售淡旺季來定奶的質量標準的。”
“所以到頭來,我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誰出的價高,就把奶就賣給誰。先把能賺到的錢賺到手再說。因此,你說我白眼狼,我認了;但后悔歸后悔,選擇不會變。因為,大家都苦!”
郝云飛的臉色早就緩和了。
首先,他沒有收過奶,對于這種情況確實了解不多。
也沒人會跑到他面前說這種事不是?
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這種狀況。
這樣一來,他就理解了錢金平的選擇。換做是他,估計也是同樣的選擇。
這樣想著,他猛然晃晃頭,將腦海里的想法先丟到一邊。
這種狀況的改變注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剛好,今天他來的目的,也非常符合錢金平的選擇。
他心平氣和地對錢金平說道:“好,過去的事先不提了。我來找你,說起來也是給你送錢的。”
錢金平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郝云飛問道:“你跟長白奶業簽的合同里沒有供奶量的要求吧。”
錢金平撇撇嘴:“怎么可能定下供奶量的要求呢?淡季還要拒收我們的牛奶不是嗎?最重要的條款也就是牛奶的質量和價格,而這都必須由他們來定。抓住了這兩點,他們有什么怕的?”
郝云飛面露喜色,他對錢金平說道:“那就好,我出比他們長白奶業更高的價格,你將牛奶賣給我的青陽奶業。”
錢金平略有遲疑。
郝云飛不樂意了:“你剛不是說要先把能賺到的錢賺到嗎?現在給你機會了,還不抓住?”
錢金平有些猶豫:“說是這么說,雖然合同里沒有太大的強制約束,但這樣總有一些風險吧?”
郝云飛嗤之以鼻:“想賺錢哪沒有風險的?你就說吧,干不干?反正你不干也有人會干的。”
錢金平一咬牙:“干!賣給你了!長白奶業那邊,我就隨便應付應付好了,反正愛要不要。”
“爽快!”
郝云飛搞定了簡宿村之后,用同樣的模式,搶回了大部分原有的奶源。
但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簡單最有效的一步,有嘉谷乳業的支持,掐斷了長白奶業的奶源,簡直不要太爽。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