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嘉谷提升了基層員工的待遇,并加強崗位晉級培訓,為基層員工從低崗位向高崗位邁進提供更多的渠道和機會。
經過這樣培養出來的嘉谷員工,工作經驗豐富,整體素質較高,能夠更快適應野外施工環境和集體生活。
沙漠尋水隊更是由其中的佼佼者組成,絕對不會出現因為在沙漠里打井,留下一句“沒想到離家這么遠”就打道回府的情況——隊伍里外聘的打井隊就出現過這樣的幺蛾子。
當然,尋水隊里除了嘉谷的員工,還有陳教授以及他的學生、沙漠向導和打井施工隊這樣的外聘人員。如果隊伍不穩定,尋水工作就難以有保障。
為此,嘉谷從改善隊伍生活條件入手,甚至專門改裝了炊事車跟隨隊伍出發,后勤車輛達到了車隊三分之一的規模。
尤其在飲食上,合理搭配飲食,盡最大努力保證隊員吃飽吃好。譬如打井施工隊來自肅省等西北省份,喜歡吃面食和牛羊肉,后勤就安排服務班調整菜譜,盡量照顧他們的飲食習慣;考慮到夜班人員工作十分辛苦,特意為他們推行夜班點餐制……
所以,即使沙漠中時不時的風沙、白天的炎熱、夜晚的寒意,一度使不少人萌生退意,但最終還是被嘉谷的后勤保障所打動,堅持了下來。
尋水隊的向導老趙也對嘉谷的后勤評價極高,但這更讓他難以理解:可以看得出嘉谷投入不菲,但這不是相當于將錢扔到風沙里面嗎?
老趙一邊大口扒著熱乎飯,一邊苦口婆心地對魏明和陳教授說道:“沙漠開荒可不是這么容易的,花費這錢,嘉谷干什么不好呢?要知道,即使在條件相對還好的明勤,為此付出慘重代價的也不在少數。”
老趙是明勤人,被騰格里沙漠包圍的明勤注定要與治沙結下不解之緣。
據他介紹,上世紀九十年代,明勤掀起了開荒熱。由于籽瓜這種經濟作物對土壤質量的要求不是很高,而且收入可觀。在利益的驅動下,農民大面積種植籽瓜,但耕地數量有限,人們便將目光轉向了沙漠。
但開墾沙漠前期投入資金較大,需要打井、雇用推土機、架高壓電,還要植樹擋風沙,因此往往是好幾家聯合起來開荒。前期通過在沙漠中開荒打井、植樹和耕作,很大一部分人獲得了不小的收益,但現在越來越困難。
老趙告訴兩人:“在沙漠里種地是相當費水的,有時候把水從井口送到地里就得好幾個小時。為了方便灌溉,許多開荒者就用多打井的辦法縮短灌溉距離。由于對地下水的大量抽取,明勤周邊沙漠地下水位已由原來的10米下降到了30多米。”
“如果你們現在去明勤,就會發現,耕地周邊的沙丘近在咫尺,可以說,那些地完全在沙丘的包圍之中。”
“因此,耕地經常被沙丘掩埋,埋了我們就再用鐵鍬挖開,在地邊上用麥草壓沙,再植上樹,反正想辦法治,年年埋年年挖,要想種地,就必須與沙斗。”
最后他無奈地說:“但這兩三年風沙越來越大了,地完全有被沙埋掉的可能。但很多人也沒辦法,為這些地投入了好幾萬,不種咋辦呢?”
按照老趙所說,村民們一致認為近三年來風沙一年比一年兇了,尤其是今年春天的風比往年都要多。在沙漠中種地的人們因此產生了耕與棄的矛盾心理——棄耕就意味著前期大量的資金投入白白扔進了沙漠里;繼續耕種,又怕風沙的危害會帶來更大的損失。
“這還是在地下水較為充足的明勤嘞,像你們這樣還要專門尋找到水資源才能開發的,投入簡直也像水一樣‘注入’沙漠,風險更大!”
魏明和陳教授神情凝重,但他們都不是嘉谷高層,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考慮的;對于兩人來說,盡快找到水資源才是目前考慮的重點。
像是在驗證老趙的話,還沒等他們展開今天的尋水行動,一陣強似一陣的風沙又席卷而至,隊員們只能躲進車廂或帳篷暫避風沙。
車窗無法打開,車廂內空氣燥熱,悶得人透不過氣來。隊員們個個灰頭土臉,老趙更是發出感嘆:“這老天爺簡直不讓人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