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政帶隊考察至壩上高原時,已是嚴寒的冬季。
親自在首都100多公里外的山溝里鉆進鉆出,在外人看來,這自然是他齊大老板對這一項目的重視。
但齊政心里想的是,這個地方該怎么開掛呢?應該以什么姿勢開掛呢?
齊政敢承接環冀省貧困帶的開發,靈陣才是最大的底氣——沒有一個靈陣改善不了的環境,如果有,那就上兩個!
看看眼前的環境,單單靠人力開發,嗯,開什么玩笑……
周圍是燕山余脈,多數是幾乎不長任何植被的“干脊梁”,裸露出泥石的本來顏色。
沿著坑坑洼洼的沙石路,行進了快半小時,一條近十公里長的山溝旁散落著村民的房屋,有的是石頭砌成,也有的是土坯房,好多房屋一眼就能看出是幾十年前的舊屋。
在壩上高原,如眼前這樣的破舊村莊比比皆是。
山是石山,土質差,雖然面積不小,但都是山坡地,只能種玉米或土豆,每年不是風刮了,就是水沖了,產量很低,有時連一家人的口糧都不夠。
“人均山地耕地有十多畝,但政府按要求每戶要退耕還林地三畝,實際只有十畝左右。”村民介紹道。
“尤其是今年,遭遇了50年一遇的旱災,種多少意義都不大,反正是沒收獲。”
自然災害就是這片區域脫貧最大的攔路虎之一了,可謂是小災小返貧,大災大返貧。
這也導致了不僅僅是農業用水,村民們連吃水都相當困難。
站在一個一米見方的小水窖前,一位六十歲的村民告訴齊政等人,他挑水吃差不多挑了五十年。從家到最近的水窖,來回一公里山路,每天要挑三趟……
考察隊里的嘉谷員工臉色都十分難看,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真的能有致富的希望?
吃水難,行路難,上學難……如同很多貧困地區的標準配置,大量的青壯年外出打工,一個村莊可能只剩下十幾個老年人。
相比于惡劣的環境,這一點讓當地政府更加擔憂,如果不能將年輕人留在家鄉致富,無論怎樣的扶貧都很難持續。
“石化、高寒、干旱、少田……環境的惡劣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而且,交通基礎設施極差,需要極大的投入……”連隨同考察的丁顯態度都有些動搖了。
資料上干巴巴的文字,哪里有親眼目睹來得殘酷?越是考察,丁顯越是覺得嘉谷怕是要掉進了一個大坑。
齊政微微搖頭:“修路等基礎建設上的高投入由國家承擔,我們只需要考慮是否適合發展項目,或者適合發展什么項目。”
山區基礎設施的投入成本,是平原的20倍。如果是要嘉谷承擔,基本也不用發展什么項目了。
“即使如此,老板,你發現沒有,這邊的群眾思想保守,普遍缺乏開放意識、競爭意識,對新事物、新技術的接受能力較差……要解決的癥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丁顯愁眉緊鎖。
自從開始了考察之旅后,老丁的眉頭就沒有放松過,可以想象情況有多艱難了。
“所以,政府引進嘉谷,也是希望我們給這片地區帶來開闊的視野和現代的理念。”齊政倒是早有預料。
總體而言,在壩上的張嘉口地區,因為脆弱的生態環境,大部分地區戴著貧困的帽子。
很難想象,同樣是這片土地,在四五千年前,卻是水草豐美,適宜放牧和淺耕的好地方。這里甚至是華夏始祖黃帝的建都之地。
一圈考察下來,齊政也確定了,想要恢復此地昔日的榮光,最關鍵的因素其實還是——水!
……
“你是說,讓我們的尋水專業隊到冀省找水?”王昱業大為意外。
齊政初步考察后回到公司,提出了這個建議。
“對,沒有水資源,可謂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當然要在源頭上解決問題了。”齊政理所當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