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一原則,嘉谷糖業和當地政府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利用重左地區甘蔗資源,投資建設精制糖及其他高端糖和配套產業,發展循環經濟;政府則推動了嘉谷糖業收購3間糖廠,深化產能整合。
……
嘉谷糖業落戶桂省,一眾早已扎根本地的國內糖業企業心情復雜。
譬如國內最大的甜菜糖生產商國糧屯河;譬如收購了滇省最大的制糖企業從而一步邁入全國十大制糖企業行列的光明食品……
這兩家不但朝著國內食糖行業龍頭的目標奮進,還做夢都想進入海外優質的食糖產區,進行全球化布局。
因此,對于已經在海外市場擁有不俗實力的嘉谷糖業,反向而行,跑回國內競爭,兩家是既羨慕又警惕。
當然,再怎么警惕,目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各大糖廠只能在劃定的區域進行糖料收購,想“井水犯河水”都犯不上。
在桂省召開的年度糖業工作會議上,光明糖業的負責人瞄了瞄嘉谷糖業的代表,撇撇嘴對旁邊的老熟人國糧屯河負責人說道:“嘉谷糖業運勢賊好,趕上了這么個牛市入場。”
國糧屯河負責人不以為然:“人家在海外早就入場了……”
光明糖業負責人搖搖頭:“我承認國外食糖生產效率更高。但國外是國外,國內是國內,在國外玩得轉不代表著在國內也能玩得轉。”
“嘉谷糖業在澳洲,在巴西,都是機械化作業,這一套在國內可未必好使……”
誰不知道,一直以來,機械化水平低是國內甘蔗種植成本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
以收割環節為例,人工砍蔗、裝車每噸成本達180元,而改用機械僅需80元/噸,這意味著畝產6噸的甘蔗田,使用機械化可以節省600元/畝!
但甘蔗機械化可不是買一臺收割機就行了——這是個復雜的系統工程,經營模式要與技術模式相輔相成,才能達到降低成本的目的。
舉個簡單例子,目前我國甘蔗種植行距多數為0.4~1.2m,與收獲機械并不匹配。要機械化,首先要進行農機與農藝相結合的研究,推行寬行種植。
糖企不是不知道機械化種植的好處,但一來不少糖企沒有這個資金實力,二來……真沒有這個研究能力和精力啊!
“再說了,國內食糖產業的牽涉面更大,如何與蔗農打交道,嘉谷糖業還沒經歷過呢……”光明糖業負責人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桂省至少有1200萬農民參與糖料蔗的種植,如果連上砍蔗、機耕、運輸、加工等產業鏈環節,涉及農民2000萬!
眾口難調,素質不一,讓不少糖廠在處理與蔗農的關系上頗為頭痛。
比如說進廠原料蔗的扣雜問題,在下過砍蔗的通知書明明規定了要求,符合要求的基本不用扣雜或是控制在1.5%以下。
但偏偏就是有的蔗農投機取巧增加蔗重,隨便修修故意將蔗葉留下,或是故意將蔗尾留得太長留到了葉梢,或是故意將蔗頭砍得太低連頭帶泥一起砍收……
為了警告其他投機者,糖廠不得不對個別蔗農或業主下達重罰措施,但這樣又容易打擊到蔗農的積極性。
“如果一家一戶地發動農民種蔗,一家一戶地指導農民管護甘蔗,到了年底再一家一戶地組織農民砍收甘蔗、拉運甘蔗,這得需要多大的人員與精力?我可不信在國外幾乎全程機械化操作的嘉谷糖業有這能力。”
但國糧屯河負責人一臉認真:“不,它真的可以有!”
不比很少與嘉谷體系打交道的光明糖業負責人,國糧集團上下對嘉谷可是一點都不敢小覷了,甚至可以說,對于嘉谷體系,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嘉谷就是這樣起家的,你說它有這樣的組織管理能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