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進新鮮血液,一種方法是本土育種,一種方法是進口。但前者周期長、投入多、見效慢,遠不如直接進口來得方便。
現在來看,能完全擺脫對進口豬種的依賴,執行自己的獨立育種方案的養豬企業,應該只有嘉谷農牧和溫氏。而前者又比后者強得多——國際上流行丹系、加系、美系等國外豬種,卻沒有聽說過“中系”;但在國內,開始有了一個“嘉系”豬種的叫法,足以說明了一切。
所以,王秉文不是在謙讓,他是真的抱著研究學習之心過來的。
齊政半好奇半開玩笑道:“那你找到我們嘉谷育種的秘訣不?”
沒想到他還真的點頭了:“有點發現。”
“從嘉谷農牧與聯合育種各自的經驗看,育種工作需要一個相對穩定且龐大的體系支持,才能有進展。”王秉文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另外,一個只養幾百頭豬的企業來做育種,是沒有意義的。只有養豬產業工業化、集約化之后,育種技術進步的經濟效益方能顯現。在此之前,養豬企業大都在跑馬圈地,力圖把規模、產能做上去。所以也不能總是抱怨行業從國外引種,而不重視育種研究。”
“嘉谷農牧也是這樣,盡管很早就在育種上開始了布局,但也是在規模大了之后,才有種豬繁育的興盛,原因在于嘉谷體系對育種的需求完全上來了。而嘉谷超大規模的生豬群,也為挑選種豬提供了龐大的資源,包括數據資源、選種資源等……”
王秉文吸了一口氣,總結道:“我熟悉的一位國外非瘟防控專家說過,歸根到底,非瘟防控就是錢的問題。這話用在育種上同樣適用,育種就像趕火車,在不停地挖掘基因的潛力。如果你一直堅持選種,那么隨著火車會一直往前走,可以實現量變到質變。嘉谷舍得投入,最先‘爆種’也就正常了。”
齊政等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王秉文這話很有點“氪金就能變強”的道理。
雖然從結果倒推來判斷過程,就像是成功人士的心靈雞湯,總是容易忽視各種變量,但齊政還是喜聞樂見的。
在育種方面的超大規模投入,換來育種的加速,總比“其實我是通過開掛來潛移默化地改變嘉谷豬的基因”來得信服吧!
而且,嘉谷在育種上確實投入不菲啊。
龐大的豬群,龐大的研究團隊,龐大的核心育種場……哪一樣,少得了大筆的資金投入?
單從經濟角度來講,嘉谷農牧的育種肯定是賠錢的。
但是,育種工作對商品豬的作用呈現一個放大的作用——基本上500多的原種豬可以影響100萬的商品肉豬。
還有安全感——嘉谷體系一貫的尿性,要么不做,要做就不能讓咽喉被別人扼住了。
齊政笑罷,轉身對陳建章和傅大維兩人豎起大拇指道:“別的不說,王會長對我們生豬育種的信心,足以證明了我投的錢花到位了,你們這‘媒人’做得不賴。”
“有獎金不?”陳建章笑著“趁火打劫”。
齊政一擺手,豪爽道:“今年豬肉價格估計不會低,嗯,可以多給你們發幾斤豬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