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毅然從軍,為的是手握鋼槍、保家衛國,而不是到這兒來給狗子當鏟屎官!
這是他從十四歲開始就深埋心底的夢想。
為此,他一年前在高考的考場上“突然”暈倒,與象牙塔揮手告別。
向來對他實施嚴苛管教方式的父親趕到醫院之后,拒絕了醫生開具的所有檢查,直接把依舊“昏迷”的他背回了家。
一路上,父親一個字都沒有說。
直到進家門之前,父親輕嘆一聲,低聲說了一句話:
“小子,路是你自己選的,日后不要后悔。”
知子莫若父。
打從劉小天初中畢業那天提出要當兵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兒子,一如當年他的父親最終還是沒能阻止他加入南下撈錢的大軍一樣。
四個多月前,劉小天如愿以償,志得意滿。
可是,因為一場意外,劉小天卻差點兒脫下這身軍裝,被退回原籍。
可是他并不后悔。
因為那是為了救人,為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盡管,代價很大。
右側鎖骨骨折,右側第一根肋骨骨折。
肋骨還好,只是橫折,沒有錯位,但是鎖骨卻打了鋼釘復位。
傷倒是不算重,只能算是輕傷。
本來這種傷只要治療得當,骨頭愈合之后再參加訓練完全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劉小天所在的部隊稍微有些特殊。
因此,他注定無法再繼續留在原部隊當兵。
劉小天的新兵連長亞慶開的確舍不得這么個好苗子,可是他改變不了規定。
事實上,自從醒來之后,劉小天就預知到了自己的命運。
他曾經一度非常失落。
亞慶開想盡了辦法斡旋,最終也只是為劉小天爭取到了這個調離原部隊,到軍犬基地繼續服役的機會。
劉小天沒有太多的猶豫,就答應了。
因為,亞慶開在告訴他這個消息之前,說了這樣一段話:
“劉小天,你記住,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無論是什么兵種、身處何種崗位,你身上穿的都是軍裝!
哪怕,你是一名司爐工,那也是部隊的司爐工,是軍人!”
所以,劉小天答應了。
在其他同屆新兵被授銜一個多月之后,劉小天也終于戴上了領章帽徽和軍銜,成了一名真正的共和國戰士。
看著面前這名臉上現出落寞的新兵,郝震的眼底悄然閃過一絲無奈。
劉小天的新兵連長亞慶開原來是他手下的兵,他自然非常了解。
能讓那個死爹哭媽的犟種低下頭去求人的,絕對不可能是草包。
更何況,他早上剛剛看了劉小天的檔案:
輕裝五公里十四分三十六;重裝五公里越野十八分三十七;步槍一練習-----一百米胸環靶有依托對不動目標射擊,五發彈五十環;步槍二練習------三百、二百、一百米快速移動,臥姿、跪姿、立姿交替射擊,共九發彈,九十環。
戰術、搏擊、投彈、隊列等各項訓練成績皆為全團七百多名新兵的前三甲。
這樣的新兵訓練成績,放在哪兒都是重點培養對象。
只可惜,受了傷……
要不是這樣,以郝震火爆而又認真的脾氣,能讓劉小天帶著虎子來軍犬基地?
一條土狗,來軍犬基地干嘛?打更嗎?
難不成,是給太子爺當伴讀?
“咦?”
下意識的把目光落在虎子身上之后,郝震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