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畢竟也是第一次進入訓練場中心,對于周圍的環境還有些陌生,除了劉小天,再沒有它熟悉的氣味。
因此,在劉小天發出指令之后,虎子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邁開四條小短腿,朝正前方走去。
只不過,它并沒有像武士明擔心的那樣撒著歡兒跑,而是昂首挺胸、四平八穩的走,連方向都沒有半點兒偏離。
臨時搭建的看臺上,羅建國剛剛喝了一口熱茶,看到這一幕,頓時一扭頭。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只大手,直接捂在了他的嘴上。
淅淅瀝瀝的茶水從那只大手的指縫里流出來,全掉在了羅建國的身上。
郝震挑著眉毛、咧著嘴,那表情就像是小時候在樹上尿尿呲到了樹下小伙伴兒的孩子:
“你小子,又來這套?你當老子是吃干飯的?”
羅建國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沒有任何變化:
“郝大隊長,你誤會了,我不是故意,多虧你攔住了,要不然,我又得跟你道歉。”
“哼哼!”
郝震沒接茬兒,從鼻子里擠出兩聲冷哼,緊接著就笑了:
“這不怪我,要怪只能怪劉小天那小子!我特么讓他訓犬,他這是訓的啥?盛裝舞步?馬術表演?你看他那條犬,昂著頭、高抬腿,后背挺的溜直,哈哈哈……偏偏你小子這時候端杯,我能不知道你那點兒鬼心眼兒?”
郝震說著說著就笑了,而且明顯有些意猶未盡,頓了頓又接著說:
“你小子高中的時候就蔫不唧兒的壞,我那時候給杜悅的情書,是你偷的吧?小樣兒,有啥用?最后還不是……”
說到得意之處,郝震不由自主的看了羅建國一眼,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在羅建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危險。
果不其然,羅建國接下來的話,讓郝震那兩條二十公里奔襲訓練之后還能保證百米沖刺在十二秒之內的腿,瞬間軟了:
“那封信我還幫你保存著,年底探家的時候,我直接交給羅丹吧,以后就讓她幫你保存,肯定也丟不了。”
就這一句話,郝震的腦門兒上就見了汗了。
軍犬基地的人都知道他和羅建國是高中同學,一直“明爭暗斗”的折騰,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早在十三年前,兩人之間又多了一層關系:
羅建國的親妹妹羅丹,嫁給了郝震。
也就是說,現在羅建國是郝震的大舅哥。
有了這層關系,他就算脾氣再不好,又敢怎么樣?
要知道,羅丹在手段心計這方面,可是絲毫不輸羅建國的。
要是那封“年少輕狂”時寫下的“熾烈”情書落到羅丹手里,郝震怕是連哭都找不著調了。
沒辦法,大丈夫還能屈能伸呢!
這么想著,郝震立即就換上了一副表情,再次轉向羅建國。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被羅建國制止了:
“看考核,沒空跟你閑扯!”
郝震險些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