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天抱起虎子,屈指在它的鼻尖兒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這是幼犬訓練當中用以懲戒的一種方式,不會很疼,但能讓犬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其實虎子從打聽到劉小天喊它的時候就從語氣和聲調當中聽出他是生氣了,所以在被抱起來并挨了一下之后,跟著還討好般的舔了舔劉小天的臉。
本來這只是軍犬與訓導員之間極為正常且非常普遍的一個動作,尤其是幼犬,由于還很小,所以經常會出現訓練不認真或是累了就躺在地上撒嬌耍賴的情況,訓導員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教訓”它們的。
雖然在這種時候每一名訓導員臉上的表情都會十分嚴肅,語氣也會十分嚴厲,但是下手都會掌握力度,絕不會傷到犬。
畢竟,在訓導員的眼里,自己的犬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誰能舍得真打?
可是看到這一幕的秦雨卻不干了,直接幾步沖到劉小天面前,伸手就要搶回虎子。
劉小天閃身躲開,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
“你有毛病?”
秦雨如果跟駱彤或徐昊、石小磊這種同樣生于富貴家庭的同齡人相比,的確算得上是性格溫婉柔和的那種;但卻并不意味著她身上就沒有一點兒大小姐脾氣。
試想一下,一個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焦點,被人眾星捧月一樣恭維著、呵護著的富家千金,脾氣再好能好到哪兒去?
況且,一整晚就睡了這么一個多小時,嚴重缺乏睡眠的她情緒本來就十分焦躁。
現在被劉小天這么一句話,登時激起了心中的憤怒。
“劉小天!你憑什么打它?它還那么小,就算是犯了錯誤,你也應該和顏悅色的告訴它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難道你們軍犬基地的訓犬方式就是懲罰嗎?
再說,它犯了什么錯誤了?不過就是來陪陪我而已,這有什么錯誤?我現在就去找你們領導,告訴他你根本就不配當虎子的訓導員!”
劉小天懵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腦中第一時間冒出來的竟然是一首歌的歌名:女人是老虎。
對于他這個完全沒有與女性接觸或交流的白紙少年來說,現在的秦雨就是一頭活生生的母老虎。
更重要的是,劉小天不是武二郎。
張偉寶悄悄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算了,別惹她,估計是那幾天到了,咱惹不起,趕緊把他們幾個送回去,要不真鬧到大隊長那兒,挨罵的還是你。”
本來這句話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的,劉小天雖然不了解女人,但是基本的生理知識他還是明白的。
“那幾天”這個詞,他一聽就明白了。
可是,壞就壞在時機不對。
劉小天現在是處于一點兒懵外加一絲惱怒的狀態當中,他不明白自己哪兒做錯了。
虎子是一條軍犬,雖然現在還不是正式的;他在虎子犯了錯誤的情況下通過懲罰的方式讓它記住自己不該亂跑,這有錯嗎?
軍犬,首先必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對自己的訓導員絕對完全的服從,怎么能自己偷偷就跑去玩兒了?
而秦雨,不過就是個被救援者,簡單說就是個外人,有什么權利站在這里指手畫腳?
在這兩種情緒的影響下,聽到張偉寶這句話的劉小天腦子一抽,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