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郝震緩緩轉身,目光直視劉小天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我,答應你!”
“老郝!”羅建國一驚,立即開口想要阻止。
“羅建國!你想讓我這輩子,再有一次那樣的遺憾嗎?!”郝震的眼睛瞪的溜圓,死死的盯著羅建國。
“可是……”
“沒有可是!我敢答應他,我就一定能做到,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郝震的語氣不容置疑。
劉小天并不知道其中緣由,在短暫的驚愕之后立即轉為驚喜,再次向郝震敬了個禮:
“謝謝大隊長!謝謝教導員!”
郝震無力的朝他擺擺手: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先回去吧,從明天開始,帶著你的犬跟其他幼犬一同參加訓練。
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小子雖然沒有接受過訓導員培訓,沒有證書,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對虎子的訓練有不及其他訓導員的地方,別怪我直接給虎子換個訓導員!”
“是!”劉小天大聲應是、敬禮、轉身離開。
看到房門被關好之后,羅建國轉身黑著臉看著郝震,一臉憤怒的低聲說道:
“郝震!你瘋了?怎么能說這么不負責任的話?!還有,現在讓劉小天擔任虎子的訓導員,你覺得合適嗎?他還沒有參加過訓導員培訓,掌握的訓犬知識都是從公開資料里查來的,這樣能訓練好虎子?
我相信你鼻子兩邊那兩個窟窿不是喘氣兒用的,應該看的出來虎子的潛質,萬一訓練不好,那該怎么辦?!”
這會兒,郝震的情緒倒是迅速平緩下來。
他平靜的看了羅建國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說出的話更是讓羅建國摸不著頭腦:
“你覺得,唐漢怎么樣?”
“啊?”羅建國一愣。“你打算讓唐漢帶劉小天?”
郝震一臉神秘的搖搖頭:
“不、不、不,我可支使不動那個倔驢拉的硬屎,不過,你信不信,那老小子肯定會自己巴巴的湊上去?”
羅建國這會兒也逐漸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和睿智,很快就明白過味兒來,指著郝震的鼻子沒好氣兒的說:
“原來你特么剛剛全是裝的?!”
“裝個屁!這小子特么的確一下捅在了老子最疼的地方,生生的把那塊兒剛剛結痂的傷疤又給我扯開了。
但是,他同時也給我提了個醒,這樣的事情,我決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我答應他,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緩兵之計,而是鄭重、嚴肅的承諾!等虎子退役的那天,我一定讓劉小天帶著它一起回家!”
“可是……”羅建國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郝震直接揮手打斷了。
“沒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敢答應,就一定有辦法!”
只是,他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不管這個辦法合不合規矩、會不會得到允許!
與郝震相比,羅建國太過于理性,也就不會真正理解郝震的心情。
雖然他看上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從剛剛那種失落與悲痛之中走了出來,但實際上,這件事情,終此一生都會緊緊纏繞著他,如影隨形,永遠不會消失。
感性的人有的時候會容易在沖動之下犯錯,但是他們也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負,不負任何人,不負每份情!
劉小天離開大隊長辦公室之后,就徑直去了犬舍。
他想看看虎子,然后再回去洗澡睡覺。
只是沒想到,唐漢和大貓卻比他早了一步。
看到劉小天,唐漢臉上隨即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小子,干的不錯!當然,你是沾了虎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