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不知死活的娘們兒也是真不會看火候,郝震這會兒是強壓著怒火沒有罵人,她偏偏這會兒湊上來。
不過,郝震畢竟還不至于失去理智,對于老百姓,他必須給予一定的禮貌和尊重。
當然,他也只是“一定的”而已。
因為,他在第一時間猛的后退一步,那個抓著他衣角的女人險些被帶倒在地。
“請你克制一些,我們的任務是救人,而不是來幫你找錢的!”
的確,郝震在這樣的狀態下還能以這樣的態度和語言跟她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礙于身份,就算他不會動手,語言上也一定會更加難聽。
但是,有些人或者說大部分人就是這樣,在面對惡人的時候,嚇的跟孫子似的,恨不得跪下給人磕頭乞求人家別傷害他們,但是在面對軍警等幫助他們的人時,卻一個個傲氣十足,像是人家欠了他們什么一樣。
這個女人,就是個中典范。
聽了郝震的話,女人登時就不樂意了,兩條不知道在哪里紋的、已經掉色掉成青綠色的眉毛一挑、眼睛一瞪、鼻子一歪、兩片飛薄的嘴唇一扯、一股帶著腥臭的氣味瞬間沖進了郝震的鼻腔:
“噯?我說你這領導咋這么說話?我們老百姓的財產那就是命啊!你們救援不就是來救命的嗎?現在明知道我的命還在里面,你們卻不聞不問?”
接著,她把連轉向圍觀的群眾,大聲嚷嚷道:
“哎呀……我這可沒法活了啊!大家來評評理,就這么簡單的事兒,下去幫我把我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拿出來,他們竟然都不肯,這是逼著我去死啊……哎呀我不活了啊……”
郝震的確脾氣不好,往往三句話不到就要發火罵人,但要是碰上這種沒理辯三分的人,他的語言還真就跟不上。
拳頭倒是夠硬,可是你能揍人家嗎?
打人本身就是不對的,更何況還是面對百姓?
過去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孰不知這種情況在當代社會根本就不存在。
坦白說,就這種女人,要是放在抗戰時期,遇上小鬼子都恨不得自己脫的光溜溜去求人家留條命,不得不說,還真是和諧社會把她給救了。
對于女人的糾纏,郝震有些犯難了。
的確,已經清理出來的塌陷想要再下去一次不難,可是誰敢保證不會再次發生坍塌?
剛剛劉小天的行為已經讓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要是這個時候派人下去給這個女人找她所謂的“血汗錢”,萬一出了事故,他這個大隊長也就不用再干了。
這還是在沒有出現死亡情況的前提下。
女人明顯是那種極其善于查驗觀色的那種人,一見郝震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對方不敢把她怎么樣,當下上前一步,再次抓住郝震的衣角,一下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嘴里的呼喊也變成了哭喊:
“哎呀我地天吶……這可讓我往后怎么活呀……咋就偏偏讓我碰上了這么個事兒啊……你們這幫當兵的也是沒有半點兒良心吶……你們吃的飯吶……可都是我們老百姓出的錢吶……”
光顧著撒潑,想要借此達到自己目的的女人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這些人當中,除了郝震心里窩著火兒,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憤怒到了頂點。
而且,與郝震相比,這個人可不會控制自己的脾氣,更沒有郝震那樣的忍耐力。
他就是劉小天。
年輕嘛,沒點兒火氣哪能叫年輕人?
從打女人出現,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劉小天閑著的那只拳頭就已經攥起來了。
與其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不同的是,劉小天心里并沒有女人是弱勢群體的概念,在他眼里,人只分好壞,不分男女,該揍的,更加不分。
就在女人開始坐在地上撒潑的時候,劉小天就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