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剛起床,劉小天就去了救援隊的營房。
說起來,軍隊的周末其實挺枯燥,娛樂項目很少,除了一張臺球桌之外,也就只能下棋或者看光盤了。
別想歪了,不是日本光盤,就是盜版電影。
那個年代,兩三塊錢一張盤,雖說畫質不太好還經常卡碟,但也聊勝于無。
不是不想支持正版,可幾十塊錢的價格讓劉小天這種一個月百十來塊津貼費的義務兵實在是沒那個實力。
至于那些士官,當時的津貼也不太高,一級士官五百多,二級七八百。
三級以上的,基本都是成了家的,每個月發了津貼第一件事就是給家里寄錢,那手頭真不是一般的緊。
劉小天去的時候,張偉寶正在跟一名老兵下棋,每盤一包福滿多方便面,一個多小時,他已經輸了七包。
看到劉小天,他趕緊順坡下驢,把面前那盤已經進入必死之局的棋盤一推,不玩兒了。
用股市上的專業詞語來形容,這叫及時止損,要不然還要輸進去一包。
“啥事兒?”張偉寶跟著劉小天來到走廊,疑惑的問道。
“借錢。”劉小天的回答簡潔明了。
張偉寶不過是個上等兵,津貼費只比劉小天多二十塊錢,按理說是不會比他寬裕的。
不過,這家伙家里條件不錯,他爹專門給他辦了一張當時挺流行的建行子母卡,倒是不缺錢花。
“用多少?”張偉寶邊問邊從兜里掏出錢,零的整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百七八。
“你手里這點兒不夠。”劉小天掃了一眼他手里的錢,神情有些尷尬。
張偉寶一愣,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壞笑:
“你小子是不是要去看那個女孩兒?”
對此,劉小天壓根兒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他已經給秦雨打過電話了,好在踢中秦雨的時候不是最佳發力點,骨頭沒事兒,但是軟組織挫傷還是比較嚴重的。
駱彤搶過電話告訴他,秦雨那條小腿被他踢中的位置,都是紫黑色的,可見他那一腳踢的有多重。
一見劉小天點頭,張偉寶頓時興奮起來,咧著嘴小聲說道:
“啥借不借的,你帶我一起去,醫藥費我出了!”
劉小天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斜著眼睛問:
“你想干啥?”
“嘿嘿,放心,兄弟肯定不能跟你搶襪子,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個敢薅老娘們兒頭發的女孩兒。”張偉寶兩只眼珠連轉好幾圈兒,看上去有些滑稽。
劉小天想了想:
“我可以帶你去,但是你能不能請下來假,我可不敢保證;還有,錢還是算我借的,每個月發津貼我都還你八十,自己留二十。”
張偉寶這會兒已經沒心情跟劉小天掰扯這些了,隨口說道:
“行行行,你說咋地就咋地,我現在就去寫假條,你在大門口等我。”
劉小天的假條,郝震批的很痛快,還囑咐他道歉的時候一定要誠懇一點兒,就讓他走了。
在大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張偉寶才樂顛顛的跑出來,直接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兩人直奔醫院。
病房里,秦雨正皺著眉看著坐在一旁滔滔不絕的駱彤。
“你說那個劉小天也真是的,這都幾天了?他竟然一次都沒來看你,就打了一通電話,這就算完事兒了?不行,下午我得去軍犬基地找他說道說道,萬一以后你這條腿落下什么毛病,嫁不出去了咋辦?”
“你看看,都快九點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今兒可是周六,他們休息,就不知道請假來看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