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這一次的余震似乎被他們的勇敢所感動了,只持續了十幾秒就結束不說,震幅也不是很大,這處位置并沒有出現二次坍塌。
感覺到腳下震動停止的那一刻,唐漢狠狠的吐出一口混合著灰土的唾沫,恨聲說道:
“一會兒這小子出來,你們誰都別攔著,我特么非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毒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虎子突然從洞口探出頭來,伸著舌頭大口的呼吸,看向唐漢和張偉寶的目光當中充滿喜悅。
或許它也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怎樣的兇險。
張偉寶伸手抓住虎子身上的背心兒,把他給提了上來。
緊接著,一個處于昏迷之中的孩子被劉小天舉了出來,唐漢趕緊伸手接過來,似乎忘了要等劉小天出來告訴他什么叫“毒打”的事兒,轉身朝下面跑去。
劉小天終于從洞口內爬出來的瞬間,張偉寶和另外的兩名戰士似乎虛脫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劉小天咧了咧嘴,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伸手依次在三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謝了!”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這兩個字足矣。
不是客套,而是由衷而發。
這個“謝”字,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內是不值錢的,人們隨口就能說出來,但是劉小天剛剛說的,卻包含著太多的意義。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以命相托的感動。
這一句看似輕飄飄的“謝了”和那副故作輕松的表情,一如戰場上被戰友救回一條命的戰士……
“砰!”
隨著一聲悶響,劉小天“蹭”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
他都沒回頭,就趕緊連聲求饒:
“大隊長,我知道……”
說話間他就把身體轉了過來,可是后面的話也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為,他猜錯了。
踢在他屁股上的那一腳,不是郝震,而是羅建國。
此時的羅建國,臉上掛著一層寒霜,那副憤怒的表情,兩年來軍犬基地的任何一名戰士都沒有見過,包括所有軍官和郝震。
甚至他們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固有模式,就是教導員是不會生氣的……
可是現在,羅建國的憤怒全都寫在了臉上。
“劉小天!你不要命了?!我之前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沒把我這個教導員放在眼里?!”
劉小天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半步,沒敢與羅建國對視,微微低著頭說:
“教導員,虎子發現了一個孩子,我……”
“那你就敢不顧命令,任意冒險?!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羅建國臉上的怒意不減反增。
“我……”劉小天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解釋,但是在他心里,并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是錯的。
張偉寶抬腳在劉小天的小腿上輕輕踢了一下,示意他趕緊閉嘴。
羅建國發火兒,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他知道,從來不發火兒的人要是一旦發了火兒,那你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要不然,貌似就不是挨頓揍的事兒了。
這時候,郝震也從下面走了上來,看了看滿臉怒氣的羅建國,沉聲對劉小天說道:
“你小子!趕緊滾蛋!下去給虎子清理一下鼻腔,然后換個防塵面罩再回來,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