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郝震,羅建國也是這么想的。
甚至就連同為訓導員的蔣平和馬坤,也這么想。
劉小天的這種行為要是放在古代,那肯定是要直接拉出去砍了腦袋的!
要是只有他一個人,最多也就是違紀。
可是那些戰士跟著這么一鼓掌,那不就成了脅迫上級?
這是干啥?兵諫嗎?
雖說出現混亂的幾率不大,可是性質卻不會被容忍!
郝震想要阻攔,但是這個時候,就算他阻止了劉小天,也已經來不及了。
郝震可以想象到,現在主席臺上的那幾位首長的臉色,一定難看至極。
而接下來,怕是就要有人來這兒找劉小天了。
他雖然是大隊長,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并不能為劉小天擋回去,他也沒有這個權利。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幾名戰士在一名中尉軍官的帶領下,找到了這里。
那名中尉看了看劉小天那只打著石膏、吊在胸前的左臂,微微皺眉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劉小天倒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絲毫沒有慫,上前一步給那名中尉敬了個禮:
“報告!我叫劉小天,上等兵!”
那名中尉抬手還禮,語氣十分平靜的說:
“請你跟我到主席臺去一趟,首長要見你。”
郝震幾次想要說話,都被一旁的羅建國給攔住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們作為直屬上級,說的越多,對劉小天就越沒好處。
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先什么都不說,靜觀其變。
而且,有關軍犬退役之后的“養老”問題,貌似自從軍犬對最初組建之后就一直存在至今,或許今天劉小天的所作所為,在誤打誤撞之下真能改變一些什么也說不定。
不得不說,郝震有些太急躁了,而羅建國,則是太樂觀了。
他被帶到主席臺的時候,之前說話的那名戰士正蹲在地上抱著那條名叫“雪球”的軍犬,眼淚在他的臉上肆意流淌。
雪球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悲傷,一直在試圖安慰他,用自己毛茸茸的頭輕輕的在他臉上蹭,還不時的伸出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一舔。
就在劉小天經過那名戰士身邊的時候,對方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了句謝謝。
劉小天還看到,一名少校軍銜的軍官正在快步朝主席臺走來,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與那名戰士一樣,那名少校臉上的皮膚也很粗糙,甚至還有幾處皴裂,一看就是常年風吹日曬的結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小天猜測,那名正在快步走近的少校,應該就是那名戰士的直屬長官。
事實上,他還真就猜對了。
那名少校走到近前之后先是給幾位首長敬了個禮,接著便走到那名戰士近前,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刻意壓低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
“周剛!你也是入伍十一年的老兵了,難道還不知道什么叫服從?!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么一鬧的后果會是什么?這是很可能會影響到你退伍之后的就業問題的!”
那名戰士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眼神中除了堅定之外,還漸漸浮現出一絲決絕。
接著,他猛的一把甩開那名少校軍官抓住他的那只手,站起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