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任務,危險性是在郝震多年來執行過的所有任務中都能夠排進前五位的。
之前,郝震已經制定好了詳細的任務計劃,可惜還是出現了變故。
那名戰士為了掩護同伴撤退,腿上中了一槍。
而且更要命的是,子彈擊中的左腿動脈。
要不是處置及時,他連命都可能會留在那里。
只是,大腿骨被子彈擊穿,這樣的傷勢已經注定了結局。
安置什么的對于一名可能獲得更高成就的軍人來說真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夢想、他的未來,都毀了。
也正是那次任務之后,郝震就主動申請調離了特戰大隊,來了這里。
這件事情的具體經過,郝震跟羅建國說過一大部分,只是沒有提過自己主動申請調離的事兒。
其實以郝震的體力和毅力,即便是身上有傷,再繼續在特戰大隊待上五年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樣的話,他現在的軍銜絕不會是中校。
可是,過于感情,就是他身為一名軍人,尤其是特種部隊的軍人最大的弱點,或者說是缺陷。
不管他的能力素質有多強,都不適合繼續留在原職。
所以,他主動離開了。
“老郝,那件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羅建國試探著勸說道。
可是剛一開口,就被郝震打斷了:
“那又如何?我來到這兒還不是一樣?自從那條犬沒能跟著它的訓導員退役回家而郁郁而死,我特么又成了罪人!”
得,羅建國知道,郝震又開始鉆牛角尖了。
這個時候,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閉嘴,讓他自己去消化。
要不然,這貨恐怕就要把矛頭指向自己了。
劉小天剛來的時候他帶著劉小天跟蹤郝震去一中隊山坡上的軍犬墓園的事兒,可是足足兩周時間才算是過去。
“咳咳……我現在就去看看劉小天,你自己在這兒繼續吧。”說完,羅建國起身就往外走,連頭都沒回。
作為同學、親戚加多年的戰友,羅建國對郝震的了解并不比郝震對他自己的了解少什么。
正因為了解,他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么做。
很多人,都會用自己認為的友好或者是關心去對待身邊的朋友。
孰不知,你想給的,卻未必是對方想要的。
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的性格也都各不相同。
在朋友需要的時候,適時的給予對方最需要的,才是最佳的狀態。
至于你自己想給的,還有你自認為的關心,最好還是不要亂用的好。
羅建國離開之后,郝震辦公室的門在長達三個小時的時間里都沒有打開過。
通訊員后來去收拾辦公室的時候,只看到了煙缸里的十幾個煙頭,而且都是抽到過濾嘴的那種。
不過,誰也沒見到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郝震臉上有半點兒異樣,就更別提情緒低落或者情緒崩潰了。
身為一名軍人,郝震當然知道自己身為一名大隊長應該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