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重新開始出發之后,劉小天故意走在王興勝身邊,邊走邊低聲問道:
“班長,您的意思是不是在你們巡邏的途中經常遇到這種偷偷越境的人?”
王興勝轉頭頗有深意地看了劉小天一眼,同樣低聲說道:
“這件事兒我一會兒再跟你說,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對于王興勝的回答,劉小天多少有些意外。
他問的是巡邏隊有多大的幾率遇到越境者的問題,可王興勝的回答卻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這是,故意敷衍嗎?
可是他卻無法拒絕。
畢竟問問題是他的權利,可回不回答,怎么回答,那是人家王興勝的權利。
王興勝看出了劉小天的疑惑和不滿,卻也沒有解釋,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說是故事,其實也是一件真事兒,其中的原因與你們這會被借調到這里有關。”
聽他這么一說,劉小天頓時來了興致,下意識的又往前湊了兩步。
王興勝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其實,兩年前我們這兒是有一條軍犬的,只是后來死了。”
只這么一句話,劉小天就是一愣。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沒有在說話,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王興勝身邊,聽著他的講述。
“大概是6年前吧,有一次指導員抱回來一只只有兩三個月大的小德牧。
你也知道,在我們哨所這種地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比較枯燥的,除了在巡邏的時候多多少少還能因為周遭的景色而感覺到一絲心曠神怡。
那個小家伙的到來,的確為大家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
那時候,我也剛剛被分到這里,只能算是個新兵。
為了爭奪那條小德牧的飼養權,我和其他十幾名戰士硬生生的在地上連續做了400多個俯臥撐。
當時指導員還是排長,他開出的條件就是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做那條犬的飼養員。
那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事實上我那時候最多也就能一次性連續做200個俯臥撐,那就已經是極限了。
可是那一次我卻硬生生堅持到了400個。”
說到這兒,王興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劉小天不難猜測,在這個哨所里,戰士們的生活會有多么的枯燥乏味。
一個原本只能做200個俯臥撐的人,硬是把這個數量翻了一倍,那需要怎樣的堅持和毅力。
而能夠支撐他的,就只是對寂寞的恐懼。
頓了頓,王興勝又接著說道:
“當我做到第400個的時候,我原本以為,我贏了。
可當我抬起頭看向四周的時候,卻發現指導員還在堅持。
而且,他的速度依然很快,至少比我快一倍。
我知道,我不可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