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巧得很啊。”林天恒似笑非笑地看著安世耿道。
“這里是嵩山到京城的必經之路,晚輩是專程在這里等兩位前輩的。”安世耿一拱手,如實說道。
“等我們?”林君豪的目光中帶著質疑之色,似是想從安世耿的雙眼中看出他的圖謀。
“晚輩這不是承諾過要帶兩位前輩入京嗎,這也算是言出必行吧。”安世耿道。
“那就走吧。”林天恒知道安世耿必定心有所圖,不過考慮到他們的懸殊實力,既然有人愿意鞍前馬后,他也樂得享受。
“二位前輩,請。”安世耿右手往馬車上一引,態度謙恭。
林天恒看了安世耿一眼,隨即便和林君豪上了安世耿的馬車。
安世耿的豪華車架很有牌面,守城的軍士根本不敢阻攔,就連守將的神色中都隱隱帶著諂媚之色,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這位安爺可是如今蔡相身邊的紅人,權勢滔天。
入城之后,安世耿的馬車依舊一路橫沖直撞,若非京城的路還算寬,非要發生那種惡少縱馬肆意踐踏行人的惡**件。
安家不愧是汴梁乃是大宋最富有的家族,整個安府占地足有三百余畝,在這京城之中只略遜于皇宮,其中的裝飾建材也都是最頂級的,亭臺樓閣,參差有致。
中心還有一方人工湖,頗有些姑蘇園林的韻味,但其中卻又不乏北方園林的穩重,最為神奇的是二者兼容并蓄,絲毫沒有矛盾之感。
安世耿特意顯擺一般地給林天恒一一介紹,見林天恒和林君豪始終面不改色,他不得不停止了金錢攻勢,這條路走不通啊!
林天恒這兩輩子什么沒見過,這宅子連大元的皇宮都比不上,又有什么值得入他眼的呢。
林君豪身為林家家主,見過的大場面同樣是不計其數,當然也不將安府的財富看在眼中。
“晚輩已經吩咐下人為二位前輩準備好了住處,兩位便先在府上休息吧。”安世耿將林天恒二人送到一處幽靜典雅的別院,意圖將兩人安置于此。
“不急著歇息,先將你爹叫過來見上一面吧。”林天恒笑道,他來此就是為了找安云山問問逍遙子的線索,才沒心思摻和安世耿那點屁事。
“這……”安世耿剛要狡辯,卻生生被林天恒刀子般銳利的目光所打斷,只得俯首聽命,乖乖去喚安云山過來。
見到安云山的時候,林天恒心中著實吃了一驚,安云山面容枯槁,明明是逍遙派的小師弟,看上去卻比無崖子年紀還大,絲毫沒有逍遙派弟子從小帥到老的優良傳統。
事實上,這也是安云山修煉北冥神功殘篇的后遺癥之一,不僅不能做到容顏永駐,反而會加速身體衰老,安云山已經步入邪道!
“見過林前輩。”一見面,安云山便主動打招呼道,其態度之恭順,令安世耿都嘖嘖稱奇,差點以為自家老爹被人給掉包了。
“你認得本座?”林天恒似笑非笑道。
“略有耳聞。”安云山笑道,“聽說前輩僅用一封信便能讓六分半堂的雷損吐血,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安世耿聞言,直勾勾地看著林天恒,心說他到底拐回來了一個何等可怕的存在啊!
林天恒先是訝異于安云山的開門見山,而后迅速明白他這是在堂堂皇皇地展示實力,雷損讀信肯定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六分半堂高層中必然有安云山埋下的暗樁,而且此人的地位必然很高,深得雷損信任。
“雷損居然吐血了。”林天恒面不改色道,他想以那封信震懾一下雷損罷了,只是沒想到這震懾的效果居然如此之好。
“我聽犬子說,前輩來我這里是要打聽家師的消息。”安云山不答,轉而將話題引向逍遙子。
說到他這個不負責任的師父,安云山眼底有著難以讓人察覺的恨意,那一是一種很復雜的恨意。
“不錯。”林天恒點點頭,對于如此上道的安云山頗為滿意,“不僅如此,本座還想見見迷天盟的關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