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他忽然睜大了眼睛,有些囈語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我這是在做什么?”
他有些失去對肖執的印象了。
太虛子的一位弟子忙道:“師尊,您不是正在……正在……”
說到這里時,弟子突然卡住了,眉頭緊蹙,他也有些失去對肖執的印象了。
附近盤坐的太虛一脈尊者,在這一刻,也都皺起了眉頭。
一名神門尊者在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一拍腦袋道:“是逍執!我等來此,是為了以都天玄煞神爐,煉化此獠!”
“此獠究竟用了何種邪法,我竟差一點將他給忘記了!”一名太虛一脈的神門尊者道。
“我也是,差點就將他給忘記了,即便是現在,我對于他的印象,都很模糊!”
“他或許是想要以此邪法,抹去我等對他的記憶,如此,他便有機會渾水摸魚,從神爐之中逃出來了。”
“想要以此邪法逃出生天?他這是在做夢!”一名神門尊者冷笑著開口道。
滄海之上,一名金丹玩家帶著十數名筑基玩家,正在一邊飛行,一邊搜尋著肖執的蹤跡。
這十數名道境玩家忽然停止往前飛,身影相繼懸停在了半空中,臉上皆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一時間,他們都忘記了他們飛行至此,究竟是為了做什么了。
而像這樣的例子,這雙國世界中的各處還有很多。
肖執正在遺忘著這個世界,也在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不過,這種情況只限于眾生世界,正駐守于諸生須彌界以及正在探索諸生須彌界的那些玩家,記憶并沒有受到影響。
肖執所在的現實世界里,人們對于他的記憶,也不曾受到影響。
時間繼續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一根接一根如粗毛線般的線條,被肖執以斬魂刀給斬斷了。
粗線條已經只剩下十根了……這個時候,什么玄明國、大昌國,國戰之類的,肖執都已經忘記了,就連玩家這一身份,都被肖執給忘記了。
粗線條已經只剩下三根了……這時候,不要說旁人了,肖執就連自己是誰,都給忘記了,腦子里面被刺痛所填滿,除了這刺痛感之外,他的腦子里面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粗線條已經只剩下最后一根了……到了這個時候,肖執的腦子里面,幾乎已經是空蕩蕩一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成神,為何要斬魂,為何要在這里承受這份痛苦。
不,就連什么是成神,什么是斬魂,他都已經不知道了。
此時的他,內心深處就仿佛是一張白紙一樣,幾乎是什么都沒有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他所剩下的最后那一絲執念,不是成神,而是堅持!
至于他現在需要堅持的東西是什么,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