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竹竹你真是太酷了……”
然后小女孩認真地給五竹定性:“你以后肯定成不了一個合格的家長,所以我的孩子不能管你叫爸爸。”
結論很古怪,回答更直接:“小姐,首先你得有個孩子。”
“說得也對哈……”
……
積雪深厚的松林中,四個修士在跋涉。
老修士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上使,我們為何要尋找的那兩人?他們到底是誰?”
白衣少年看著遠處的山脈下的河流:“是守護者……和神靈的后代。”
苦荷雙手合什,目光看著地面:“守護者不該聽奉于神靈的后代嗎?”
“神靈的后代已經失去了命令守護者的資格。”
“從神靈毀滅了自己那一刻起,從神靈的后代需要由守護者來守護那一刻起,從……創世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資格。”
老修士顫抖著嘴唇:“神靈……毀滅了自己?”
“對,他們追求了過多不該擁有的力量。”
……
長白村,如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一個人從村外行來,看著還火光未熄的大通店:“出來吧,我知道你沒死。你沒這么容易死。”
來人正是北魏最大的密諜頭目,錦衣衛的實際執掌者,魏帝最得力的暗黑鷹犬——肖恩。
冒煙吐火的大通店里,沒有動靜。
肖恩一扯嘴角,又向前踏出一步:“還真有耐性。”
一道殘垣突然炸開,土塊磚石,甚至帶火的木頭,齊齊朝著肖恩飛去。
肖恩神色未變,左手未動,只用右手將襲近身周的雜物隨意擊飛。
土塊木石和煙火中,一道黑影縱躍而起,如同暗林里伺機掠出的獵隼,手中烏黑的匕首向著肖恩的心口奔至。
肖恩右手一錯,架住黑影手腕,左手成鉗,狠狠抓向黑影腰肋!
黑影猛然抬腿,在空中用膝蓋擋住肖恩左手,緊跟著大腿一彈,借勢彈回大通店殘垣之后。
肖恩拍了拍手,丟掉手中的碎布,笑著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妙極,真是妙極。”
“我大魏壓制周邊諸國多年,一直以為北疆極寒,無需后顧。”
“想不到,慶國還有你這樣的人才。”
殘垣后默不作聲。
“你這圈子繞得可忒大了一些,從南慶越海,過東夷,逆玄水,來到這里建立密諜處……我是該佩服你的心思詭秘呢,還是更該佩服你的毅力非凡呢?”
殘垣后依舊默不作聲。
“或者更應該佩服你的手段狠辣——短短兩年,就能在這種地方站穩腳跟,成為我大魏背后的一根毒刺!”
“出來聊聊吧,我知道你不叫蕭世行,更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老成粗獷。你姓陳,南慶人,祖籍……應該靠近東夷的漢州?還是澹州?”
殘垣背后,響起了暗啞的笑聲,中間夾著著被濃煙熏到的咳嗽:“咳咳……肖大人,你不該來的……”
“為什么?”
“如果是魏帝的命令,那應當是三方聯合行動才對……咳咳咳……如今北魏軍方,天廟,錦衣衛,欺隱君上各行其是……你的國家在我眼里,已經快要爛到根了……這消息,比你們突然出現在這鳥不生蛋的極北,似乎更有價值。”
肖恩出奇地沒有反駁。
“肖大人,你也的確很厲害,利用天廟,不費吹灰之力就斷送了我兩年的辛勞……我也很佩服你。”
肖恩看著大通店的火光:“我只關心,你是如何逃脫天廟高手剿殺的?說出來,投靠大魏成為密諜,我饒你不死。”
“呵呵呵……我等了這么久,就是等肖大人的到來,讓我證實心中的推斷。至于我是如何逃脫的……這就告訴你。”
肖恩神色大變,猛然騰起,撲入大通店內。
灶臺邊的大水缸里,水花還在蕩漾,卻沒有了人影。
這口水缸,其實是一條通往玄水的水井。
肖恩撿拾起水缸邊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六個字——“這一局,算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