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前面放著一個小鼎,而鼎里面有一個血淋淋的草人。
縣太爺雙眼布滿了血絲,嘴里念念有詞:“蕩蕩游魂何處留存,虛驚異怪墳墓山林,今以后人精血做路做引,束草為人做容器,天清地靈,收回附體筑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不孝子吳冕觀再喚顯妣秦詩園之亡靈。”
念完這些奇怪的話語,吳縣令起身走向床邊,從床上抱起一個奄奄一息的嬰兒。
吳縣令掏出嬰兒的手,只見嬰兒的五指上都包著紗布,紗布上印出殷紅的血液。
只見吳縣令除去嬰兒小指的紗布,將手指放到草人的上方,拿起小刀就刺了下去,嬰兒只是些微的哽咽了一下,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哭喊了。
鮮血從手指滴到草人身上,草人變得愈發殷紅。
這時,門外傳來年輕捕快的聲音:“大人!牢里不知為何突然傳來嚎叫聲,請大人指示!”
吳縣令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得手抖了一下,一滴鮮血滴到了鼎外。
“滾!”縣令十分煩躁的吼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對著草人滴血。
“是!”年輕捕快領命,立刻往回跑去。
等年輕捕快跑回牢房,發現眾人已經回歸原位,而牢內也沒有奇怪的叫聲了。
老捕快看到年輕捕快跑回來,立刻問道:“大人怎么說?”
年輕捕快回道:“大人說了一個字‘滾’!”
老捕快又哐哐的敲了年輕捕快兩個大腦瓜,“你特么真是個憨貨!”
半個時辰后,吳縣令黑著臉來到了老房門開,“怎么回事?”
衙役忙稟告:“大人,早上不知為何里面傳來嚎叫,不過里面叫了一會就消停了。”
“嗯,本官進去看看。”
衙役立刻放行,吳縣令走入牢房,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更自然一些。
等走到齋圖的牢房前,就看齋圖正在地上做著俯臥撐。
吳縣令奇怪道,“先生這是在做什么?”
齋圖看到縣令進來,起身拍了拍手,“閑得無聊,跟土地聊聊天。”
“跟土地聊天?”縣令帶著疑惑地目光打量著齋圖,心里又有了一些動搖。
齋圖活動了一下手腳,看著縣令,發現他身上的妖氣更重了,而且還參雜了一絲鬼氣,“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吳縣令猶豫了一下,問道:“先生既是天帝之子,不知可有起死回生之法?”
“起死回生?”齋圖緊皺眉頭,想起縣令那心底難以放下的思緒,是對老母親的愧疚,齋圖索性直接挑開了話題,“難道是鬼佛王許諾你可以復活你的母親?”
吳縣令聽到齋圖的話,頓時緊張的支支吾吾:“不……不是……只是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齋圖嘆氣道:“人死如燈滅,好似湯潑雪,若要還魂轉,海底撈明月。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大人不要太過執著。”
吳縣令聽著齋圖的話語,不停的搖頭,聲音有些激動:“不對,不對!先生不就是可以起死回生嗎!為什么別人不可?只要將魂魄喚回,找到容器就能借尸還魂對不對?!”
齋圖看著雙眼布滿血絲表情有些狂熱的縣令,嘆息道:“大人,你已經入了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