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充斥著他此刻內心的并非身體的痛哭,而是對齋圖滔天的恨意,“一千年,又是一千年!我誠心待你,你卻如此害我啊!”
……
吳縣令差人去找牛羊后,自己則回到夫人的屋里。
“夫人,我兒怎么樣了?”吳縣令小心翼翼坐到床旁,看著熟睡的兒子。
吳氏安慰道:“無礙了,大夫說是虧了氣血,多休養幾日就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吳縣令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吳家有后啊。”
吳氏則生氣的打了一下吳縣令,“你這狠人,怎么敢對兒子下這么重的手!”
吳縣令嘆了口氣,“若非先生在,我怕是鑄成大錯了!”
“夫君……”吳氏緩緩抱住吳縣令,“你若走了,留下我孤兒寡母怎么辦啊……”
吳縣令拍了拍夫人的背,“那鬼差說我的陽壽已盡,若不是先生攔著,恐怕你我早已陰陽兩隔了。不過先生也不可能一直在此護著我,我早晚還是要走的……”
“夫君……”吳氏聽完不禁悲從中來,嚶嚶的哭了起來。
吳縣令又和夫人說了些家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這是門外傳來之前那個年輕衙役的聲音:“大人,大人,有個老婆婆說是大人的姨娘,我給背回來了,您出來看看。”
吳縣令在屋內聽到外面的喊話,頓時一愣,“姨娘?我父親從未娶妾,哪來的姨娘?”
“興許是弄錯了吧。”吳氏猜測道,“夫君你開門看看,既然指名道姓找上門來,也許是其他遠房的親戚也說不定。”
吳縣令點了點頭,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年輕衙役氣喘吁吁的對著吳縣令說道:“大人,老婆婆腿腳不便,我從城東一路背回來,您看看是不是您的親戚。”
吳縣令瞪大了雙眼,看著年輕衙役的后背。
他背的哪里是什么老婆婆,而是一個紙扎的老嬤嬤!而且這紙人的頭還慢慢的抬起來,看向吳縣令!
吳縣令驚恐的指著年輕衙役,“你背個紙人做什么?!”
“紙人?”年輕衙役一愣,回頭看了看背上的人。
而那個紙人也低頭看了看年輕衙役。
“啊!”
年輕衙役嚇得連忙把身上的紙人往地上一甩,自己連滾帶爬的跑到吳縣令旁邊。
紙人被扔在地上后,就一動不動了。
就在吳縣令和衙役驚恐地看著地上的紙人時,屋內又傳來吳氏的慘叫。
吳縣令聽到慘叫急忙會屋,“夫人,怎么了!”
只見吳氏面色慘白離床遠遠的站著,而手指卻顫抖的指著床上。
吳縣令順著吳氏的指向,立刻走到床前。
“啊!”
頓時,吳縣令也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那床上,血淋淋一片。
而吳縣令的兒子,已經身首異處,心臟處更是被掏了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