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抬手阻止了馬車夫,隨后客氣地對少年說:“沒錯,我是美國人。”
聽到亨利的這個回答,少年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先生,我果然沒有看過,您就是經常出現在報紙上的亨利·亞當斯先生。”
能在這里遇到一位來自大洋彼岸的同胞,亨利也覺得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他面帶笑容問道:“是的,我就是亨利·亞當斯。”
“年輕人,從你的外貌來看,可不像什么水手。”雖然多佛爾港是個港口城市,在這里能遇到來自各國的水手,可亨利卻發現對方的皮膚并不像其他水手那樣黝黑,因此好奇地問:“我能問問,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亞當斯先生,”少年客氣地回答說:“我們是來自美國的劇團,剛在法國的好幾個城市演出完畢,正準備去倫敦呢。但路費還沒有湊齊,劇團的老板安排我們在這里演出,等湊夠了路費之后,再前往倫敦。我就是到車站來發傳單的。”說著,少年把手里拿著那疊的傳單,抽出一張遞給了亨利。
亨利快速地瀏覽完上面的內容后,驚喜地說:“你們劇團的演出節目,居然是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我想這個節目在法國一定很受歡迎吧。”
少年見亨利居然知道《基督山伯爵》,臉上不禁樂開了花,他主動向亨利發出了邀請:“亞當斯先生,我冒昧地請求您,在合適的時候,到劇院里來觀看我們的演出。我想,演員們的演出,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好的好的,”亨利不知自己還要在多佛爾港待幾天,正想找點消遣的內容,對于少年的要求,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我有時間的話,就會去劇院看你的演出。”
在上車前,亨利隨口問道:“對了,年輕人,我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呢?”
“我叫尤金,全名是尤金·奧尼爾!”
正準備上車的亨利,聽到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字,差點一腳踏空,好在他及時地扶住了馬車車廂,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見到亨利差點摔跤,一旁的勞埃德關切地問:“亨利,你沒事吧?”
亨利朝勞埃德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后試探地問少年:“你叫尤金·奧尼爾,那演愛德蒙·鄧蒂斯的演員詹姆斯·奧尼爾,就是你的父親了?”
“是的。”尤金點了點頭,有些驚詫地問:“亞當斯先生認識我的父親?”
“不認識。”亨利只是知道詹姆斯·奧尼爾的名字,但從來沒有見過真人,聽到尤金的詢問,便搖著頭說:“我來英國之前,聽說他所在的劇團,在美國各地巡演,真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會來到了英國。”
“這幾年我們基本跑遍了全國,”尤金向亨利解釋說:“該演出的城市,都已經演出過了。大家對這部劇的熱情,已經沒有原來那么高了,因此劇團的老板說到法國和英國來碰碰運氣。”
亨利原來以為這只是一位萍水相逢的同胞,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在美國歷史上留下濃厚一筆的大人物。既然對方是未來的大人物,僅僅去看別人一場演出,顯然是不合適的,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和對方好好結交一番。
想到這里,亨利對尤金說:“尤金,你聽著,我住在不遠處的城堡莊園旅館301房間,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可以帶著劇團老板和你的父親來一趟,我可以為你們解決旅費的問題。”
亨利的話,讓尤金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他連忙使勁地點點頭,畢恭畢敬地對亨利說:“亞當斯先生,在天黑之前,我一定帶著劇團老板和我的父親,到您的住處去拜訪。”
亨利見尤金愿意來拜訪自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沖對方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挨著波西亞坐下。等到勞埃德也上了馬車,并關上車門后,他沖著外面喊了一聲:“車夫,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