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剛才已經檢查得很仔細了,但還是很難說有沒有漏網之魚。說不定我們現在討論的一切,還是能被別人聽得一清二楚,這也是有可能的。”
裴寧樂的小臉煞白:“那怎么辦……我們被囚禁了嗎?”
“那當然。”
“可我家又不是富豪,為什么……”
“這就不好說了,”王衡聳了聳肩,“來的路上我還以為是傳銷,結果想不到人家的圖謀更直截了當。現在這狀況顯然不是傳銷,大概算是綁架。”
“你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嗎?”
“嗯,反應比你還是要稍微快一點的。”
裴寧樂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王衡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然而這并沒有絲毫用處——窗戶外面安著防盜欄,外面的人不可能翻窗進來,他也不可能翻窗出去。而且附近實在太過偏僻,路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再仔細打量一下,對面的樓房外墻上還涂著一個大大的‘拆’字。想必這一棟也是如此,原有的住戶肯定都搬出去了。
“位置非常偏僻,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拆的老樓房,沒有住戶,沒有行人,真是絕佳的綁架關押地點啊。”王衡不由得如此感嘆。
裴寧樂來到他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問道:“你肯定有辦法吧?”
王衡轉過身,反問道:“什么辦法?”
“你既然早就看出宋哥不對勁,那肯定有辦法啊!”
“呵,你想多了。我的辦法就是見機行事。本來么,如果宋哥是搞傳銷的,那倒是好辦。但現在看來很明顯他玩的是風險更大的犯罪活動,那我也沒什么好辦法了。”
少女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王衡兩手一攤:“當然,現在我們就只能等著了。至少我感覺,那個宋哥應該不會撕票。”
聽到‘撕票’這個詞,裴寧樂終于崩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嗚……我就不該相信他……對不起,害得你也被困住啦……”
王衡蹲下身,拍了拍她瘦小的肩,但并沒有試圖安慰她。真要安慰女孩子的話,王衡動動腦就能想出不止一種臺詞,但他實在不愿意在這種危機關頭刷好感度。確切地說,他就不想刷好感度。
抽泣了一會,裴寧樂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抬起臉弱弱地說:“那個,我們的手機什么時候能恢復信號啊?如果有信號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報警……”
王衡冷笑道:“想多了,不可能恢復的。很明顯人家做了充足的準備,應該就包括手機信號屏蔽器。這種機器一般是持續發送垃圾信號,大功率覆蓋手機用的頻段,基本上不可能破解。而且只要放在隔壁或者樓上就可以,我們夠不到它,還保證能斷絕我們的信號。”
裴寧樂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啊?”
王衡:“很簡單,因為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