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火在大哥的低聲厲喝下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訥訥的閉上了嘴巴,但想想又覺得有些不甘,忍不住又說道:“哥,其實你也應該明白,那小子真的不像是個好東西,弄不好就是別國派來的探子,我們這樣遷就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二弟,我勸你最好還是收起那份不實際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跟在太上皇身邊,保護好太上皇才是正經。”陳木伸直雙腿坐在榻上,看了房門一眼,見外面并沒有什么人,便接著說道:“那小子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們兄弟兩個對上他有幾分把握?再者說,你認為太上皇就不知道那小子來歷可疑?可是太上皇都沒說什么,你又憑什么自作主張!”
“我……”想到剛剛在前面被李慕云一記手刀砍暈的事情,陳木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似乎也覺得沒有萬全的把握來對付李慕云,不過順著陳木的話接著往下一想,陳老二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眼前一亮壓低了聲音說道:“哥,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這事兒不好說啊,太上皇出身太原,這朔州又在太原附近,你覺得太上皇突然出現在這里,然后又突然認了一個義子,這很正常么?”陳木瞥了弟弟一眼,對他的后知后覺帶著說不出的鄙夷。
陳火一對小眼睛瞪的賊大,嘴巴大大的張著,就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陳木看到他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自己裝在心里就好,不要表現出來,以后那小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要太上皇不發話,你就照他說的去辦,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可,可是……可是陛下那邊我們怎么解釋?”
陳木對于弟弟的智商有些發愁,瞪了他一眼說道:“解釋個屁,一個私生子而已,你覺得陛下會在乎?”
是啊,一個私生子而已,就算是將來認祖歸宗又能如何,難道還能翻上天去?皇帝陛下那可是連親哥哥都敢殺的主兒,還會在乎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私生子?顯然這并不現實。
想通了這一切之后,陳火整個人輕松了不少,看著榻上坐著的大哥露出一臉佩服的表情,伸出一根大拇指,比了個高人的手勢。
……
朔州刺使府,一騎快馬如風般沖到府門前,一個精壯的漢子從馬上一躍而下,背上三根紅翎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揚起,昭示著來人的身份。
刺使府門前的守衛遠遠的已經看到了疾馳而來的紅翎信使,在他還沒有停下之前已經有人飛快的跑了進去,而其他人則是快步迎向信使,從他手中接過已經累的口吐白沫的戰馬。
“使君大人可在府中?”那紅翎信使隨意的將馬交給守衛,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使君大人正在府中,小人為大人帶路!”守衛并不知道紅翎信使的身份,但看其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態度,隱隱猜到其身份應該遠在自己之上。
這些守在大門口的守衛其實都是特意安排的,一個個眼皮子都長的很高,來的是什么人,大概是什么身份,放在他們眼中基本上都能看個**不離十。
畢竟如果府上來了什么人一般來說都是他們首先與人接觸,如果看不出來人的大致身份,隨意打發了不該打發的人,會不會丟了工作事小,若是惹急了某些微服私訪的大人物導致府衙里的‘大官’被人遷怒那才叫倒霉催的。
所以為了不致于引起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有什么想法,大多數衙門的門口都會安排一個或兩個眼皮子長一些,能看得清眉眼高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