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之后,武士彟發現自己總得說點什么,必竟自己是來查案的,如果就這樣被忽悠過去,將來回了長安也不好交待。
于是想了想之后老武看著李慕云,用商量的語氣說道:“逍遙候,如果按你說的說法,那些人似乎的確是死有余辜。可眼下畢竟是有人在朝堂上彈劾于你,陛下命老夫親自前來查看,你看咱們是不是也走個形勢?”
“走形勢?行啊?應國公想怎么搞,在下一定全力配合。”李慕云也不想過分為難武士彟,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好后相見。
人家堂堂國公千里迢迢的跑到山陰縣來,低聲下氣的給自己說走個過場,怎么也得給他一點面子,否則豈不是顯得太過高調了。
武士彟見李慕云答應了,也是由衷的高興,打了一個哈哈說道:“逍遙候要不暫時先委屈你一下,這段時間不要出后面的院子,待三、五天之后老夫親自給你開禁,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老武覺得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上上下下近千的時間里,估計不會再有比自己更憋屈的欽差大臣了。
不過好在這李慕云倒也是個人物,并沒有仗著有太上皇的護身符就為所欲為,反而挺給面子的答應了他的要求,這讓老武在郁悶之余,心情多少舒服了一些。
……
是夜,縣衙后宅,李慕云擺酒款待武士彟。
此事本為題中應該有之意,畢竟老武給面子,他李慕云也不能小氣。
好酒好菜滿滿擺了桌,鮑參翅肚之類的海物雖然沒有,但是牛羊雞鴨卻是一樣不缺。
武士彟這老貨直到坐到邊桌才反應過來,特么這次自己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為什么?簡單啊,這山陰縣可是出產‘悶倒驢’的地方,也就是說李慕云就是‘悶倒驢’的所有者,在這里可以盡情的把這種在長安已經炒到百兩銀子一壇,也就是十斤的好酒喝個痛快。
要知道,當年過來買酒的時候武家雖然也派了人來,但是換回的酒卻并不多,只有區區百來斤,放在家里老武那可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開量喝的。
“武伯伯,這里現在沒有外人,小侄也就不矯情了,來,敬伯伯一杯。”鑒于白天老武的態度,晚上四下無人,李慕云自然也放開了,拉著老武他給他倒了滿滿一大杯的‘悶倒驢’。
武士彟到底還是商人出身,這種場合自然也不陌生,更何況下午看到李慕云身上帶著老李淵的隨身掛件,也明白了這小子的身份,便也就默認了這一聲伯伯。
要知道,想當初李淵還沒有起兵的時候,曾經住在武士彟的家中,與其頗有些淵源,后來李淵舉兵,老武又散盡家財鼎力相助,所以說武士彟是老李淵的嫡系走狗一點也不為過。
這也是為什么武士彟在看到李慕云身上有自己當年送給老李淵的隨身掛件時,會把李慕云當成自己人的原因。
于是乎,看著端著酒杯遙遙相敬的李慕云,武士彟同樣端起了桌上的酒,同時笑著說道:“逍遙候,老夫托個大,便叫你一聲賢侄。”
“伯伯客氣,請!”李慕云再次舉了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