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數十輛大車從縣衙門口一直排到遠處的街角,至于街角后面還有沒有因為視線的問題已經看不到了。
這都是錢啊,多多的錢啊!在李慕云的前一切,錢已經變成了數字,被一張薄薄的卡片,或者一張薄薄的紙所代表。
可是在大唐,錢卻是實打實的錢,兩萬貫銅錢,十二萬八千斤的份量,說起來不怎么多,但實際上看到的時候,那場面已經不能用壯觀來形容。
“這些都是你的,好好想想放在什么地方吧。”蘇烈看著發呆中的李慕云,并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因為在長安將這些錢裝車的時候,他表現的并不比小李同志強多少。
李慕云看著長長一溜的車隊,也有些糾結要把這些錢放在什么地方,不過你還別說,這人急了腦子似乎還真挺好使,只想了片刻,他便想到了一個地方,轉頭對蘇烈略有些糾結的說道:“大哥,不如你費點心,讓弟兄們把車趕到大牢那邊去。”
“……”蘇烈有些無語的看著李慕云,不得不為他的靈機一動‘佩服’萬分。
不過老實說,眼下在這山陰縣,牢房似乎是最好的存錢地點,因為不管是縣庫還是其他什么地方,其實都不是那么安全,只有大牢那里出口只有一個不說,而且還有好幾次門鎖,用來鎖錢再好沒有了。
心動不如行動,想到就去做,蘇烈對于自己妹夫的要求自然不會提出什么反對的意見,于是車隊轉向,駛向山陰大牢。
不過此時的山陰縣大牢并不是空的,里面還關著包括薛延陀二王子在內的十來個薛延陀人,所以當牢門被打開之后,立刻就聽到大度設那極度幽怨的聲音:“我是薛延陀二王子,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偷東西!你們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我一定會帶著千軍萬馬前來踏平山陰縣!”
蘇烈站在大牢的門口揉了揉耳朵,狐疑的看向李慕云:“里面的人剛剛在喊什么?”
李慕云聳了聳肩膀有些無所謂的說道:“哦,前段時間薛延陀的二王子大度設偽裝成商人跑到縣里來了,結果沒想到他做生意是假,偷取我們的煉鋼技術是真,而且被抓到之后還死不認帳,沒辦法我就只能先把他關起來。”
“你……,你你。”蘇烈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還警告這小子,不要玩兒火,不要玩兒火,打劫薛延陀這種事情以后不要干,結果貨竟然弄了個薛延陀二王子關在自己的大牢里面。
這特么不是扯蛋么?剛剛這小子還說什么一萬匹馬,難不成他還想用這家伙換來一萬匹戰馬不成?這特么就更扯蛋了好不好,真珠夷男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兒子付出一萬匹良馬,最大的可能就是帶兵殺過來好吧。
而另一邊,原本心事重重的公孫蘭此時也終于發現,敢情自己還真是低估了李慕云這家伙的膽子,本以為他敢背上指使自己殺人的黑禍就已經夠了不起了,現在看來和囚禁薛延陀王子相比,殺掉一個韓強似乎不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不過,李慕云卻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大牢里的那個王八蛋連他的女人都敢調戲,沒有當場殺了已經算是很給真珠夷男面子了,囚禁起來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等他看到幾乎被氣的吐血的蘇烈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其拉到了一邊,把那自己為什么會囚禁大度設的原因小聲的說了一遍,然后看著老蘇說道:“大哥,這事兒您說,我沒殺他算不算是好脾氣!”
“你這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刀了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現在你這樣子把他困禁在這里,唐儉又拿著所謂的證據去了薛延陀,你覺得那個真珠夷男會不會來報復,你都能干出偽裝的事情,你覺得薛延陀人就干不出來?”
蘇烈聽完李慕云的解釋之后,心中雖然也有些惱怒大度設,但理智上他還是覺得李慕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