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行的隊伍突然停下不走了,接連四五天都停在幽州附近的一處荒野中一動不動。
泉蓋蘇文在開始的一兩天還能忍住,最多就是從帳篷里出來轉轉,假裝伸懶腰來觀察情況,可是等到四五天之后,他終于還是耐不住性子,出了自己的團隊找到李慕云。
“逍遙候閣下,請問為什么我們不走了?”身處大唐境內,泉蓋蘇文可沒有李慕云在高句麗時候的那種囂張跋扈,見到某候爺之后表現的很客氣。
“我也想走啊,離開家都多半年了,家里十幾房小妾還等著我……嘶……呢!”李慕云一臉痞相的說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腰上就傳來一陣讓人無法抑制想要仰天長嘯的酸爽。
泉蓋蘇文看了一眼跟在李慕云身后的蘇婉晴,心中暗暗叫了聲好,同時卻出不解的表情問道:“不知是什么原因?逍遙候閣下可能告知?”
“告訴你也沒啥,咱們也是友好鄰邦,一衣帶水的關系嘛!”李慕云揉著腰間軟肉,偷眼看了看蘇婉晴,再也沒敢往‘小妾’那邊扯。
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頭自從知道李慕云要送她十五萬貫彩禮之后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不管某人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完全就是當家小女人的姿態,搞的小李子哭笑不得,卻又不好說什么。
泉蓋蘇文當然不會相信李慕云那個什么友好鄰邦、一衣帶水的鬼話,像他這種滿嘴跑馬車的人你要是信了他,估計被他賣了都要給他數錢。
李慕云望著滿眼求知欲的泉蓋蘇文,嘆了口氣說道:“那個泉蓋兄啊,實不相瞞,之所以我們不走了,是因為有件事情無法確定。”
又是‘泉蓋’,泉蓋蘇文的嘴角抽了抽,不過他現在已經放棄與李慕云爭論自己到底姓什么了,目光一凝問道:“不知逍遙候閣下可否將實情相告?若是有什么難事,或許在下能幫著想想辦法。”
“沒問題!”李慕云‘啪’的一聲甩了一個響指,然后大咧咧的說道:“就在前幾天吧,陛下派人送來一份手書問對,想要知道我取回來的百萬將士遺骨到底葬在什么地方好,是埋在邊境永守國門呢,還是回轉長安,就是這么簡單。”
“那閣下是如何答的?”泉蓋蘇文好奇的問道。
李慕云很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沒有一點隱瞞的說道:“邊境未定,不知應該葬在何處!”
“嘶……”泉蓋蘇文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雙眼睛直直盯著李慕云:“逍遙候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慕云好像沒有看到泉蓋蘇文憤怒的目光,愁眉苦臉的說道:“就是這面的意思嘍,要是若干年后泉蓋兄帶著高句麗的士兵打過來了,那我豈不是還要再去你們那邊取一次遺骨?這樣多麻煩!”
泉蓋蘇文被李慕云說的面色數變,沉默良久方才正色說道:“我高句麗絕沒有入侵大唐的想法,逍遙候莫要無中生有。”
李慕云與泉蓋蘇文對視著,不無鄙夷的說道:“泉蓋兄人中龍鳳,梟雄之姿,這話說的就沒有意思了!難道泉蓋兄就不想建功立業?就想止步于莫離支?”
“你,你什么意思?”泉蓋蘇文眼角狂跳,心事被人窺破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泉蓋兄這樣看著我,我很害怕啊!莫非泉蓋兄想要殺人滅口?”李慕云雖然嘴里喊著害怕,可是不管言詞還是舉動,哪里有一絲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