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段時間過的實在是太過安逸了,竟然連最基本的警覺性都沒了,李慕云長嘆一聲,從牙帳后面的暗影處走了出來,掃了一眼那些或者錯愕,或是如臨大敵的衛兵:“大度設,我從沒想過你竟然這么能忍,竟然一直忍到現在才出手。”
大度設無所謂的笑笑,擺手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倒是拔灼這個薛延陀的敗類,讓逍遙公爵受了不少的委屈,某在這里代他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你也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李慕云搖搖頭,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拔灼:“倒是這家伙,如果可以的話……”
不等李慕云把話說完,大度設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么,直接拒絕道:“不行,拔灼雖然犯了錯,但薛延陀有薛延陀的處置叛逆的方式,就不勞逍遙公爵費心了。”
大度設或明或暗的與李慕云有過數次的接觸,知道他這個人并不是那種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絕不會答應他的任務要求。
李慕云在被拒絕之后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只是無奈的攤了攤手:“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用什么辦法讓他死的比較有創意,現在看來似乎不必了。”
大度設顯然不想在拔灼身上展開過多的討論,揮手命人將他帶下去,然后看著李慕云問道:“逍遙公爵,你一直在顧左右而言它,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我會發現你已經來了么?”
李慕云指了指牙帳中擺著的數個火盆:“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竟然忘了在帳篷上開一個口子會引起空氣流動,所以你應該就是根據那些火盆里火苗搖擺的方向來猜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哈哈哈……”大度設突然發出一聲長笑:“逍遙公爵果然聰明。你們都退下去吧,本汗有事要與公爵詳談。”
大度設的最后一句話顯然是對牙帳中那些緊張的薛延陀將軍和護衛說的,這又再一次出乎了李慕云的預料,有些想不通這個裝瘋賣傻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那些薛延陀的將軍、長老們也有些猶豫:“可汗,這三人……”
大度設不等手下的人把話說完:“蘇烈將軍絕非背后偷襲的小人,契苾拓乃我漠北有名的射雕手,同樣不會干出那種下作之事,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都退下吧。”
一句話點明蘇烈和契苾拓的身份,顯示出大度設對李慕云一行人的了解,同樣也顯示了他的實力,畢竟拔灼在看到契苾拓的時候并沒有認出他來。
對于這種心理戰李慕云并不在乎,只淡淡一笑,扭頭對蘇烈說道:“大哥,你和契苾拓回大營去吧,那邊只有婉晴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
“那你怎么辦?”蘇烈有些擔心的問道。
李慕云看了大度設一眼:“我的安全沒有問題,大度設可汗既然能布下這么大的局,如果要殺我早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
這一次蘇烈并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觀點,重重一點頭說道:“那……,那好吧,你自己小心,若是你明天早上沒有回營,我必領軍踏平薛延陀牙帳。”
“哈哈……,蘇將軍多慮了,大度設想要留逍遙公爵只是想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某家可以送你們出去,我們到貴軍營中一談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