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慕云一路上心事重重,悶悶不樂,引起蘇烈的好奇,將所有人都打發回自己的軍營之后,策馬來到他的身邊問道:“怎么,有心事?還是對戰果不滿意?”
“我們怕是有麻煩了,估計這次回去我這逍遙公爵又要被一擼到底!”李慕云嘆了口氣說道。
“何以見得?”蘇烈皺眉問道。
“前幾天朔州過來送東西的人帶來消息,陛下臨幸太原府,不過因為馬上就要打仗,我一直沒有說。”
蘇烈被李慕云所說的消息嚇的幾乎從馬上掉下去:“啥?你,你這膽子也太大了,你,你有沒有派人回去通知薛延陀人來犯的消息?”
李慕云攤了攤手:“我怎么說,你不是說了,薛延陀人也有可能是嚇唬我們一下,說不定只是到朔州邊境轉一圈就走了,如果我這個時候派人通知陛下,到時候薛延陀人不來,豈不是欺君。”
“那,那你好歹也告訴我一聲,你……,你這次可真是要把大家伙兒給害死了!”蘇烈幾乎被李慕云氣歪了鼻子,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口風如此之緊,直到現在才說。
李慕云則是被蘇烈數落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害死了?按照陛下的速度,個這時候估計連京畿都沒出呢,有什么可怕的?”
蘇烈有些無語的看著說話大喘氣的李慕云,突然發現這小子賊特么不招人待見,讓皇帝把他一擼到底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就這樣,一路無話眾人回到了闊別四個月的朔州,一面派人出去打探薛延陀人的消息,另一邊緊急派出信使向各方通知薛延陀人犯邊的消息。畢竟已經在外面打過一仗,這個時候再說起薛延陀人來犯已經算不得謊報軍情。
朔州早在數日之前已經收到李慕云和蘇烈送回來的消息,已經有了準備,大量的守城物資開始向第一道城關輸送,大塊的石料,粗大的樹干,幾乎塞滿整條通往城關的水泥官道。
李慕云對于這樣的情況十分意外,早年間他經歷過突厥犯邊,當時別說十萬突厥人,就算是兩萬,朔州這地方的百姓就會卷起所有家當去逃難。
可是現如今,明知有十萬薛延陀人打著屠城的旗號氣勢洶洶的殺來卻沒有一個人逃走,難道是因為薛延陀人比較好欺負?
不過當他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之后,立刻迎來負責物資運送的孫亮反駁:“使君大人,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咱們逃難那是因為窮,家里根本沒有什么家當。可是現在您再看看,就算是最窮苦的百姓,家里多少也養著一頭豬,十幾只雞鴨,這些東西都是帶不走的,不想舍棄那就只能拼命!”
房遺直坐在一邊點頭附和,順帶補充道:“是啊,朔州的商人也是一樣,好不容易找到商機,正是大把賺錢的時候,這個時候撤了前期的投資也就白白浪費了,他們這樣做也是想要保住自己的錢,自己的投資。”
“竟然是這樣?”李慕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說道:“我還以為是我比較有號召力,敢情這幫混蛋都是為了自己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