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既然老牛都有這樣的想法,誰又能保證其他人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為什么這些人全都不聲不響的忍著呢,其中到底有什么貓膩?
帶著深深的疑惑,李慕云收到了來自長安的調令,讓他立刻返回長安。
這個時候松州該他處理的事情也都處理完了,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熱,李慕云早就已經沒有心思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于是便草草收拾一下,與老牛打了個招呼便帶著隊伍沿著官道返回長安。
一路無話,半月之后,隊伍抵達長安,因為規模太小,在灞橋那里只有房玄齡在等著他們,其余便是無數士兵的家屬。
拋開橋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感,李慕云在老房的安排下完成了回師的禮儀,又一路跟在其身后回去交旨。
按理來說,松州之戰結束之后,李慕云應該心情大好才對,可每當他看到那些重傷落下殘疾的士兵,還有那些骨灰壇子的時候,不知怎么心就開始莫名的抽痛。
李慕云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殺手這份職業給了他一顆冷酷的大心臟,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去面對那些士兵絕望的目光。
都說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李慕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與這些大頭兵朝夕相處半年之久,大家在一起摸爬滾打,吃野菜,抓野兔,不知不覺間已經結下一種叫戰友情的東西。
太極宮,兩儀殿,李慕云依禮拜見,上交虎符。
李世民難得的沒有給他臉色看,笑著問起這次出征的經過,路上遇到的困難。
李慕云一一解答,但卻總是顯的有些恍惚,李二注意到了他的情況不由微微皺眉:“李慕云,你有心事?”
李慕云深吸一口氣,猶豫著說道:“皇兄,臣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兄能夠恩準!”
“說!”李世民揚了揚下巴,氣場頗為強大。
“皇兄,臣弟此次出征,歷經兩次大戰,共計陣亡將士六百九十八人,重傷一千八百二十五人,臣弟相要懇請皇兄……重金撫恤!”李慕云說到最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卻無一人提及撫恤之事,李慕云不知其中道理,但既然眾人都不說,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說道。
所以李慕云說完之后心中亦是忐忑不已,看著坐在那里沉吟不語的李世民,像是一個等著命運宣判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