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就是皇命,金口玉言容不得更改。
李慕云盡管滿心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收拾行禮連夜搬進了軍營,只待了三天便跟著老候踏上西行之路。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他并不喜歡去打仗,但是入了軍營卻可以避免與那三個丫頭見面,這對李慕云來說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頭大如斗的去調解三女之間的關系。
一路無話,曉行夜宿趕了近半個月的路,終于在八月初的一個傍晚,大軍在距離涼州百里之處駐扎了下來。
真說起來,涼州李慕云并不是第一次來,上次吐欲渾犯邊的時候,他就帶著兵來過,而且還在這里打了一仗,這次故地重游,倒是別有一番感慨。
“慕云小子,怎么樣,趕了半個月的路,累壞了吧?”借著扎營的功夫,候君集來到李慕云的身邊,表示了一下關心。
李慕云騎在馬上,眺望著涼州的方向答非所問:“候叔,估計這會兒鞠文泰應該收到咱們來的消息了吧?”
“嘿嘿,你小子還真把鞠文泰當成一個人物了?”候君集怪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次來的應該是西突厥的人,鞠文泰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罷了。”
李慕云愣了一下:“西突厥?他們來干啥?”
憑心而論,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關心過西邊的情況,而且他一個空筒子郡王,沒事兒關心邊境上的事情多少會給別人留下把柄,這是李慕云不想見到的。
“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發現,西市那邊有大量的波斯和拜占庭人滯留,難道這不能讓你想起什么來?”候君集的話里充滿了考校的意思,但卻讓李慕云瞬間明白了。
“候叔的意思是,這些人是被趕過來的?大食人和拜占庭人開戰了?西突厥被夾在中間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東進?”
“聰明!你小子不加入我們軍方真是大唐的損失。”候君集嘆了口氣:“可惜了啊!”
“這有什么可惜的,人貴有自知知明,我有多大能耐自己清楚。”李慕云搖搖頭:“如果是百人以下的戰斗或許我還能打贏,但是這種數萬人的大陣仗,我指揮不了。”
候君集突然轉過頭:“不試試怎么知道,這一次首戰便交給你了,給你兩萬人做先鋒,三日之內,破開涼州之圍。”
“啥?”李慕云嚇的差點沒從馬背上掉下來,急赤白臉的說道:“我說候叔,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去當先鋒,只怕這兩萬人一個都回不來。”
“那是你的問題,別怪老子沒有告訴你,這可是軍令,如果你不去,別怪老子對你行軍法。”候君集乜視李慕云,不無威脅的說道。
“不是,這,這怎么就是軍令了!”李慕云臉色有些發綠。
憑心而論,他這次之所以跟著老候其實也是存在鍍金的心思,可萬萬沒想到,候君集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他頂到前面去了。
但候君集卻不想再與他爭論,回馬向著已經扎好的營帳走去,淡淡丟下一句:“老子說是軍令就是軍令,回去準備吧,明日一早出發。”
得,看來這次是沒跑了,這一仗怎么也得試著打一下,李慕云苦笑著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上次帶兵一萬人幾乎損失了三成,這在李慕云的心里留下的很大的陰影,從那之后他對上戰場打仗沒了絲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