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徐視了一圈花店,說實話,當初和夏夢合資開了這個花店到現在也有三年多了,她雖說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樣喜歡花朵,但她不喜歡臟亂的肥料,可以說是喜歡看花,不喜歡自己養花。所以舒曼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花店里,別說凳子了,就連倒水這件事情,她都不知道茶具之類的東西居然是在倉庫里。
舒曼呵呵的干笑幾聲:“這個地方呢,我很少來,所以不太清楚凳子在哪……”
章澄沒有看著舒曼,抬著頭看著夏夢消失在里面,搖頭笑了一下,眼睛忽然明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像是在說:真有意思。
章澄說道:“沒關系,挺有意思的!我還頭一次看到有這個出氣孔的凳子呢!”章澄看著面前的花盆,從身后的收銀臺拿了幾張面紙,鋪在面前的兩個花盆上,然后坐了上去。
舒曼今天的穿著很隨意,考慮到要幫夏夢收拾打理花店,所以沒有穿往日與章澄見面時候的女人味十足,只是穿著T恤短褲。但是,她也絕不會想要在自己的花店里因為沒有凳子和自己的男友坐在花盆上談情說愛。
章澄拉著舒曼坐在自己的身旁,舒曼臉上老大的不情愿,但拗不過章澄的軟言軟語,只得屈尊降貴似的勉為其難坐在花盆上。
夏夢兩手各拿著一個一次性紙杯子走出了倉庫,看著坐在門前的這一對情侶,活像是從前小時候鄰居的老太太坐在一起嘮著嗑的情景,看來就算是俊男美女也撐不起這樣的造型,不由得撲哧一下,笑了,手中的茶水也撒了出來。
夏夢將茶水送到這對情侶面前,然后從收銀臺里拿出一個小馬扎攤開放在地上自己一個人坐在花叢之中,手拿著剪刀,一點點的修理面前的花朵。
夏夢的容貌不在舒曼之下,而且平素里的裝束都是以簡單純粹為主,很少看到她濃妝艷抹的樣子,她扎著辮子,雪白的肌膚,一身簡單的衣著帶著圍裙,在花叢之中勞作的樣子,活像是花中的仙子一樣,而面頰上留下的滴滴汗水,讓整個屋子里唯一一位男士看在眼中,心中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香汗淋漓,什么叫做勞動者最美麗。
舒曼坐在花盆底上,靠在章澄的肩膀上,享受著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香氣,許久,猛地抬頭看著章澄身上的西裝:“這么熱的天,你穿西服不熱么?”
章澄還在看著勞作的夏夢,一時出了神。夏夢也聽到了舒曼說的話,好奇之下,也回過頭看著被西裝包裹著的章澄,一時間四目相對,章澄猛然間低下頭,下意識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西裝,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開西服上的扣子想要脫下來。
夏夢知道章澄偷瞄自己,晃了神一下。但是沒有多想,看著章澄要脫掉西裝,當即說道:“別脫了吧,這地方這么亂,別把你的西裝給弄臟了!舒曼還得費心思洗呢!”
舒曼沒好氣的嗔道:“我樂意幫他洗!你管得著嗎?”說著幫章澄把西裝脫了下來,站起身仔細的折疊擦拭一下,把西裝放到后面倉庫的衣服架上。
舒曼回到章澄的身邊,卻不樂意坐了下來,實在是花盆底硬得不像話。但舒曼卻沒有注意到章澄此刻看著花中的夏夢,手中捧著紙杯,飄來茶香味,讓章澄此刻仿佛身處在萬畝茶園之中,而夏夢就像是茶園之中的采茶女,清雅,淡然。
舒曼雖說風情萬種、性感迷人,與夏夢的氣質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章澄覺得舒曼像是豪華的酒席上的山珍海味,而夏夢就是疲憊一天回到家中餐桌上的清粥小菜,不可同日而語。
此刻舒曼擋在了章澄的面前,雙手捧起章澄的臉,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想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從來沒看過這么漂亮的小店……”章澄說道。
舒曼嘴角淺笑:“那你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嗎?”
章澄搖頭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卻掃向了舒曼身后的夏夢:“也沒有……”
此刻的夏夢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打擾眼前兩人秀著恩愛,當舒曼回過頭看著夏夢的時候,夏夢滿臉抱歉的向著舒曼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