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晚風吹在舒曼的身上,撩動著裙擺。
舒曼透著窗外可以看到遠處街上行人匆匆的腳步,小區里那些三五成群飯后悠閑的散步;道路兩側,同是被晚風撫弄著的樹木,隔著老遠,好像能夠聽到嘩嘩而響的聲音。
舒曼掛斷了電話之后,心里有一種無助的悲涼之感。從前的她把那個對自己有著知遇之恩的楠姐奉若神明一般的信仰,在自己六年的職場生涯里,楠姐給予自己的不僅僅是幫助與栽培,而是一生的明燈。這樣的說法,絕對不是夸張。
舒曼腦中浮現出來六年前大學剛剛畢業,分到公司銷售部門實習的時候。
那個時候舒曼,懵懵懂懂,甚至迷迷糊糊的就被分到了這個本就不大的公司里。剛到銷售部的舒曼,老張是她見到的第一個銷售部的員工。
四十剛剛出頭的老張,是銷售組的組長。威嚴而又有些目空一切,五名實習生第一天到達公司,就被老張一個下馬威震住了!
一瓶白酒,小會議室里。五名實習生坐在座位上,看著老張慢悠悠的打開眼前的這一瓶白酒,拿在手中,像是拿著一瓶純凈水似的悠閑,一仰脖子,咕嚕咕嚕的聲音,只是兩分鐘的時間,這瓶白酒就被老張一個人灌進了肚子里。
“嘭”的一聲。空酒瓶子被老張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老張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實習生們,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嘲諷、甚至是嫌棄。
舒曼從小到大滴酒不沾,聞到酒的味道就犯惡心。看到這個場景,當時就嚇傻了,她怯生生的往后縮著,生怕眼前這位像是吃醉了的異獸一樣的老張注意到自己,再一個點名,就讓她上前來和她痛飲一場。
老張灌完了一整瓶白酒,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模樣,緊接著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帶著實習生們扯著脖子喊著口號,直到把嘴巴喊干了身子喊熱了,才算完。
舒曼已經記不清楚當初喊得是什么口號了,只能記得那沒完沒了的加油!加油!加油!還有讓她驚恐萬分的那瓶白酒。
第二天,實習生們又一次聚集在會議室里,當走進會議室中,眼看著桌上擺放著六瓶白酒。所有人看到這么多酒連坐下都不敢,一同驚恐的往后退縮,一直退縮到墻角邊上。
當老張和楠姐依次步入會議室內,這是舒曼第一次見到楠姐,那時候楠姐不到四十歲,還是老張手底下的得力干將。留著短發,看起來非常的精明干練。
眼前的幾瓶白酒擺放在會議桌上,別說舒曼一個女孩子了,就是與舒曼同為實習生的男生們,看到這樣的陣仗,也都嚇得臉色發白。老張的兩眼像是要射出犀利的光芒一樣,輕蔑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嚇得像是一窩小兔子一樣的實習生。他們躲在墻角邊上,恐懼的神情看著桌子上的白酒。
“你……該不會是讓我們喝白酒吧?”一位女實習生怯生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