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又是陳雪那樣的吧。
路遠真的怕了,所以開門見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遠,獨子。家庭條件一般。父母工薪有自建房兩層。不過在南郊鳳凰嶺附近,那片就是農村,百八十年估計拆遷都沒戲。我今年二十六,清州藝術學院畢業兩年,自己有個畫室,但生意不好,勉強能養活自己。我對未來的另一半沒什么特別高的要求。就仨,第一,女的。第二,活的。第三,別讓我喜當爹。”
“噗嗤……”
唐詩忍俊不禁,當時就笑場了。
太好玩了!
這人說話太逗了。
不過她總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也姓唐,但當然不是路遠的相親對象。
她才大三,相什么親啊?
今天周末,三姨家的表妹約她一起逛街。對了,還有一點,路遠說是三姨給他介紹的。天底下的三姨,是不是都喜歡幫人介紹對象啊?
她三姨就這樣,太煩人了。
表妹還沒來。
唐詩瞅著白白凈凈的路遠,不討厭,心里還有些小八卦,她笑著道:“是個有故事的人啊。之前有人讓你喜當爹?”
路遠想起昨天在陳雪家的事,不堪回首,忍不住長嘆一聲:“唉……”
唐詩看著他的糗樣,再次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路遠郁悶:“很好笑么?”
唐詩:“不好意思……哈哈……實在沒忍住。認真說,你挺帥的啊,現在是沒錢,但你年紀輕輕,誰能保證你窮一輩子。要求那么低?未來的另一半,就兩個要求?女的?活的?著什么急?慢慢找,總會遇到合適的。感覺你很想結婚啊。”
他著急個鬼啊……
他一點都不急好不好。
唐詩這番話讓路遠再次忍不住嘆口氣:“唉……”
唐詩:“哈哈……你別嘆氣了。我真有點忍不住笑。到底怎么回事?”
路遠:“我家九代單傳……”
剛開口,唐詩又撲哧笑了起來:“感覺你像在說書。九代單傳,這個詞……呃……好封建……”
路遠:“你這次笑我不怪你。都什么時代了,我也這么想的。可架不住老一輩根深蒂固的思想啊。更架不住我爺爺總拿我小時候拽他胡子,在他脖子上拉屎拉尿的寵溺來說事。他老人家眼瞅著駕鶴西去了,鐵了心要看看孫媳婦。看不到就死不瞑目。我爸大孝子,我媽也發愁我男大不當婚。逮著這機會,可著勁逼我相親。我爸昨天更是跟我說,不管偷也好,搶也好,三天要給他帶個兒媳婦回去。三天!唉……我好難啊……”
唐詩捂著嘴,笑面如魘。
路遠:“別笑了啊。再笑我跟你急。”
唐詩:“好好好……不笑了。你那么可憐,我怎么還好意思笑你……撲哧……”
路遠:“只要你不讓我喜當爹,就沒什么好可憐的。”
唐詩:“喂喂喂,說什么呢?我連男朋友都沒談過呢,什么喜當爹?”
路遠眼睛亮了亮,沒談過男朋友?今天這是撿到寶了?
“我的情況你也了解了。也別怪我說話太直接。你對我感覺怎么樣?可以的話咱這就走吧,去醫院,陪我看看爺爺。不行的話我趕緊張羅下一個。”
唐詩覺得路遠很好玩。
第一眼看到,就挺順眼。
但順眼好玩是一回事,跟人回家見長輩是另一回事。
這玩笑可不能開。
現在該是說清楚事情的時候了。
可就在這時候,門口進來三個人。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是衣著光鮮的年輕小伙子。
唐詩愣了一下,眉頭緊蹙。
什么鬼?
就說表妹怎么忽然約她逛街呢。這敢情是自己躲著三姨不見,三姨安排表妹約自己,然后來撮合她和這個什么高鵬程。
真是醉了。
三姨是通海外貿公司的副總。
現在有個機會把副字去掉,成為總經理。
而高鵬程,是通海外貿的太子爺。
三姨為了自己的前程巴結人家她理解,但就這么把她這個外甥女賣了,唐詩實在是不爽啊。
況且那個高鵬程真心入不了她的眼,隨便打聽一下,那貨就是酒吧ktv各種休閑會所的常客。更狗血的是,之前還把她們學校里的一個女生肚子弄大過。
如果不是撇開這件事不說,三姨對她還不錯,唐詩早就翻臉了。
她跟三姨說高鵬程的事,三姨說那些都是假的,人家鵬程優秀著呢。
她跟三姨說自己有男朋友了,三姨說你少忽悠我。
唐詩好頭疼啊。
路遠看她愣著發呆,又問了句:“到底怎樣啊?給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