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眉頭微皺,望著徐友亮。手機鈴聲響起,唐詩打來的。路遠沒接。
徐友亮:“沒錯,當年老子家里是窮。老子的爸媽是來清州的打工仔。可你家有錢嗎?你特么有個清州的戶口又能怎樣,你們鳳凰嶺都特么快是深山老林了。會畫畫了不起啊!呵呵……當年那個牛逼勁呢?畫個雞蛋還真特么當自己是達芬奇了?十幾年來……老子沒日沒夜的努力,老子拼了命的上進,老子跟人跪下過,老子為了一個前程整天低頭哈腰恨不得喊人爺爺……呵呵……老子現在沒多牛逼!但老子現在也有清州市的戶口了。老子在官渡口商業區買的房。一百五十平方!老子憑自己的努力,在清州站穩了腳跟,跟你這孫子一樣,也是城里人了!”
路遠有些不明所以。
當年上學,好像從來沒人嫌棄過徐友亮窮。
十多年前,那個時代遠沒有現在物欲。那幫孩子關系好的,買根雪糕都可能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的。
徐友亮心里有自卑,也肯定受了刺激。
這刺激是誰給的路遠不清楚。
路遠清楚的是,自己好像莫名其妙成了擋箭牌?
沒意思啊沒意思……
電話鈴聲又響起。還是唐詩打來的!
路遠接通。
唐詩:“喂,路遠,你過分了啊。昨晚上聊得好好的,忽然就不理我了。剛給你打電話竟然掛掉!”
路遠:“我忙著呢。”
唐詩:“哼!騙人。就是不想理我。”
路遠:“真忙著呢。”
唐詩:“忙什么呢?”
路遠:“跟朋友在天府酒樓吃飯啊。我們高中一幫同學聚會。”
徐友亮還在一口一個老子的吼:“老子現在年薪加獎金,幾十萬!你呢?大家喊你大畫家,你特么還好意思答應。你靠著畫畫賺了幾個錢?別以為老子不了解你。老子一直關注著你呢。清州美術學院,美術類院校全國排前十。你特么考進這么好的學校,畢業了一樣是渣渣!開了個畫室一個月兩千能賺到嗎?大畫家,你特么倒是說句話啊。”
路遠沒說話。
來的時候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這身衣服很有檔次,足以把阿瑪尼之流秒得渣渣都不剩。不過很小眾,logo也不明顯。手腕上還帶著一塊江丹詩頓。
但這個月薪兩萬,年底還有十來萬分紅的4s店經理,很明顯還不夠眼界認出來。
這個時候再裝逼就沒有絲毫意思了。
唐詩:“路遠,誰說話呢?你那邊怎么那么吵?你跟人在吵架?”
路遠:“胸大無腦說的就是你吧。我要是跟人吵架,還在這聽你電話?行了,不說了,回頭我再打給你。”
趙多金家門口,奔馳大G里,趙多金開車,唐詩后排,旁邊放著那部萊卡限量版單反。
掛了電話,唐詩眉頭微皺。
趙多金:“什么情況?”
唐詩:“路遠跟同學聚會。我聽見電話里好像有人在罵他。”
趙多金:“嗯?”
唐詩:“好像說自己年薪幾十萬,鄙視路遠工作室一個月賺不到兩千什么的。”
趙多金眉頭皺了起來。
他太想做成這單生意了。人家要做什么他不管,人家給的是天價酬勞。撇開酬勞不說,這單買賣做成了,就等同于乘坐上了一條大船。
有這條大船保駕護航,他的生意,在未來會更加順暢。
趙多金是個生意人,人情世故歷練了幾十年,一眼看透人心的本領肯定沒有,但懂得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
路遠在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有同學炫富打壓他。
出于什么原因他不管。
但這會兒去幫路遠裝個逼,絕對能換來天大的好感。
趙多金開門下車。
唐詩:“趙叔叔,你干嘛去啊?”
趙多金:“我去拿點現金。”
唐詩:“老土,現在誰還用現金啊。”
趙多金丟下一句等會兒給你解釋,然后重新回了家。對,這年代很少有人用現金了。連在超市買瓶水大多都是掃碼支付。大買賣更是轉賬。
你轉五十萬是什么概念?
就一串數字。
你擺桌子上五十萬現金是什么概念?
那視覺沖擊力,簡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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