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馬屁精又開口了。
“對啊,你行你上,別只會說漂亮話。還畫龍點睛!你點一個給我們看看啊。”
“算了算了,小伙子,跟陳老師道個歉吧。你對藝術完全一無所知。今天雖然也能參加這個聚會,但并不能證明你畫的真多出彩。小伙子,可不是會畫幾只雞蛋,畫一些蘋果,就能登堂入室的,你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要虛心。做人不能總愛出風頭。”
旗袍姑娘歉意的望著路遠,小聲說:“路老師,給您惹麻煩了,對不起。”
路遠沒吭聲。
當在場所有人或者嘲諷他,或者冷眼旁觀等著看他笑話的時候,路遠盯著桌子上那副“畫”。
他從懷里取出神筆,謙遜的笑了笑,對著眾人甚至微微躬身。
他安靜沉穩,一舉一動都不緊不慢帶著舒緩勁,讓人很舒服。
可動筆的那一刻,氣場陡然變了。
筆走如龍蛇飛舞,落筆迅捷快速。
畫畫上面,畫畫下面……
眾人覺得他也是在瞎幾把畫。
畫了半分鐘了,就是拿著筆在涂陳大同潑上尚未干的墨。
一分鐘后,眾人眉頭皺了起來。
兩分鐘后,眾人瞪大了眼睛。
三分鐘后,陳大同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先畫身子,再畫利爪,那兩碗潑墨,神筆化腐朽為神奇,成為展翅飛翔的翅膀。
畫脖子,畫頭。
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旗袍妹子不小心弄上的那滴墨水,恰恰好成了雄鷹的眼睛。
眼神銳利,配上展翅雄鷹的身姿,撲面而來一股桀驁不馴,搏擊長空,睥睨天下的氣勢。
那滴墨水,真的成了點睛之筆。
就連在場不懂畫的工作人員和旗袍妹子,都震撼這幅畫的大氣磅礴。
那二十來個書畫家,終于有人忍不住,大叫一聲:“好!路遠老弟,真是清州妙手。佩服佩服!”
路遠收筆,重新恢復了之前的謙和模樣,微微點頭謝過。
然后對望著他滿眼都是小星星的旗袍妹子拱手道:“這副《鷹擊長空》,如果不是你,我怕是畫不出來。多謝姑娘成全了。”
小姑娘感動的不行。
陳大同臉如鍋底。
打臉!
這特么完全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剛說你行你上,丫的就真上了。上就上了,你還畫這么好。畫的好也就罷了,你畫別的啊。陳大同憑借一副《雄鷹展翅》成名,你上來就畫一副《鷹擊長空》。
不對比沒事。這要是有好事者拿出自己那副《雄鷹展翅》來跟這幅畫對比。自己那“雄鷹”完全就一病鳥啊。
攝像機全程在拍著,今天這人丟大了啊。
可當事人路遠,已經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漢服背影飄飄,公子卓爾不群。
不屑與這幫溜須拍馬,虛偽之人同流合污。
旗袍姑娘一路小跑追出去,酒店門外攔住路遠,感動的不行。路遠這一身行頭,加上宴會廳里的舉止,愣是讓她產生一種穿越的錯覺,正常搭訕都不會了,恰好心里還有些小俏皮,開玩笑道:“謝謝公子仗義,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了吧。”
恰好路遠的手機響起。
有微信發來。
辰溪的:“干嘛呢?”
路遠搖了搖手機,笑道:“妹子,你來晚了。哥已經名花有主了。”
……
這場只有四家小媒體參與,二十來個不太出名的書畫家的活動,似乎注定不可能鬧出多大動靜。
果然,幾天時間內,小報上,網絡中,只有幾篇關于“清州書畫筆會”的報道。石沉大海。
不可能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