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滔天的浩劫。
無論對路遠來說,還是對辰溪唐詩,都是如此。
有些人罵你,辱你,欺負你,你即便不是圣人,也只能忍著。
挺悲哀的,挺不公平的,但這就是社會。
如果不滿這個制度,你就必須要抗爭。
有些人成了匹夫,血濺五步后,吃了牢飯。
有些人游刃其中,卻能左右逢源,最后變成吳瞳那樣的人,或者變成另一個趙長空。
路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游刃有余。
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坐著等死。
有一個人肯定能壓住徐諾!
并且能壓得死死的。
唐獨舞!
家里能在江浙一帶排進前二十的侯明昊,背井離鄉,到了上京,能量肯定會降低一些。
但即便如此,都能混在徐軒那個圈子里。
一個電話,不講緣由,徐軒就偷偷把徐諾的車開出來幫侯明昊裝逼。
說明侯明昊在徐軒這,興許還要更高級一些。
而侯明昊在唐獨舞跟前,卻嚇得跟個小貓子一樣,背地里也許敢調皮搗蛋,當面卻是規規矩矩,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對于路遠來說。
徐諾是神仙。
唐獨舞也是神仙。
但很明顯,徐諾僅僅是個煉藥的童子,而唐獨舞,估摸著最起碼都是能參加王母娘娘蟠桃大會的大仙。
只要唐獨舞能為他出面,搞定這一切,易如反掌。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唐獨舞為什么要幫他。
就因為他是侯明昊的家教?
別鬧了!
別看侯明昊在她家住著,別看侯明昊可以隨意進出她的書房,興許混賬勁上來了,還敢把后院魚池的金龍給弄死兩條。
但那都是給侯東陵面子。
甚至侯東陵也沒面子,給的是中間介紹人的面子。
侯明昊在唐獨舞這,真跟養的一只二哈差不多。
路遠充其量就是給她家喂狗的,讓她為了路遠,去跟上京圈子里的相爺翻臉?
簡直搞笑。
路遠很少耍心機玩手段。
但有時候人就是這么成熟的。你經歷的事情,你遭遇的人心,總能推著你變得老謀深算一點。
他必須做些什么。
讓唐獨舞感覺這麻煩好大啊。
然后關鍵時刻出手幫忙,搞定這麻煩。
只有幫了唐獨舞,才有機會讓唐獨舞伸出援手。
他有神筆,他可以好好利用這件東西。
第二天晚上,路遠來到香山17號別墅。
侯明昊看到他的時候,跟看見鬼了一樣。
“我靠!遠哥,你怎么來了?”
路遠:“怎么著?嫌我沒怎么正經教你畫畫,大部分時候讓你自己在那亂涂,心里不爽,打算換了我?”
侯明昊:“遠哥,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還以為你亡命天涯了呢。從昨天夜里給你打電話,你手機一直關機。我尋思著你肯定跑路了。徐諾真是你捅的?”
路遠:“牛逼不?”
侯明昊:“太特么牛逼了!遠哥,你簡直就是我偶像。早就看他丫不爽了。不過話說回來,遠哥啊,徐諾可是放了話,一定要弄死你。現在我朋友圈子里的全知道了。這事就算是我干的,也要卷鋪蓋滾回江浙,然后被我爸一頓胖揍。你這闖了大禍啊。徐諾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侯明昊眉頭緊皺,好半響,壓低聲音道:“唐姨等會兒回來,我去求求她。如果唐姨肯為你出面,這事就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