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網孔扛不住背著“橡皮糖”的老鼠。
一百只老鼠無聲無息,分工明細。
監控線路,被老鼠咬斷了。
沒人看到,這群老鼠跟成精了一樣,排著隊,一路“過關斬將”,深入倉庫腹心。
砰!
一場大火,熊熊燃燒。
德勝冬拍一百三十二件藏品,全部在其中。
總價值六千三百萬,其中一幅范增的字畫,估價一千六百萬。
拍賣品都在地下室。
鐵桶一樣的地下室。
里面再大的火,也蔓延不出來。
沒有人員傷亡,東西卻毀了個干凈。周圍本就空曠。就算是有鄰居,恐怕也感覺不到這場大火。
德勝旗下的安保人員,卻亂成一團。
城中村,好運棋牌室。
路遠意氣風發,順子,三到A。要不起。一個二,要不起。又一個順子,沒了!
這一局從頭到尾,賀云鼎只出一張三。
賀云鼎接到一個電話。
孫濤打來的。孫濤帶著哭腔,聲音驚慌失措。
掛了電話,賀云鼎瞇著眼睛,笑吟吟的,重新打量著叼著煙,擼起袖子,吊兒郎當的路遠,良久良久,卻對唐獨舞豎起大拇指:“厲害!真是厲害!”
唐獨舞有點迷茫。
賀云鼎:“巾幗不讓須眉!后生可畏啊!上個月去拜訪唐老,你爺爺跟我說,這世界是年輕人的了,你兒女都大了,還折騰什么?當時我還不服氣,現在看,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你那三爺爺逢人就夸,說你要是站在趙長空和吳瞳的位置,不會比他們差。果然不假。那位主,局設的再好,遇到你這條成了精的美人魚,不咬勾,他也沒轍啊。這局,你是真贏了!”
他頓了頓,起身。
“好了,今天到此結束吧。好不容易贏了幾十塊,可不能再輸掉。我先回了!不送。”
賀云鼎真就收起桌面上的幾十塊,走了。
留下唐獨舞和路遠大眼瞪小眼。
路遠打著哈哈:“賀云鼎這幾句夸贊,還真是中聽。”
唐獨舞:“夸得不是你么?開心不?”
路遠:“不不,夸的是你。應該你開心。”
唐獨舞:“哈!我還就真的挺開心。河邊隨便走走,撿到一個蛋,本就抱了很大期望,以為能孵出白天鵝呢,結果孵出來一神獸,我哪能不開心?”
路遠嬉皮笑臉:“賀云鼎一通夸,我沒覺得開心。姐你這幾句話,真讓我有點飄飄然。”
唐獨舞白了他一眼:“德勝怎么了?”
路遠努努頭,望著桌面上的牌,訕笑:“王炸!”
唐獨舞起身,拎包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回身指了指路遠:“一個書生,非要去賣肉!這次你要是捅了大簍子,死了我也不會管你。去辦簽證,拖家帶口出國旅游去。回頭我再找你算賬!”
唐獨舞回到車上,點上一支煙。
她很少抽煙,現在心里真的有點擔心。
王炸!
這家伙還好意思嬉皮笑臉說王炸。那云淡風輕滿不在乎的小模樣,真當她這個當姐姐的是無所不能的女帝武則天啊?在哪個圈子,就要守哪個圈子的規矩。你玩斗地主,能去杠別人?這不找不自在嘛。
沒錯,剛才賀云鼎的一番話,很清楚。
孫濤的事,的確是個局,一個針對她的局。
唐獨舞咬了勾,唐獨舞沒事,但參與這次事情的,恐怕有一大票人會以此為調查借口,全揪出來。
路遠這么干,幫了唐獨舞一個大忙。
可在唐獨舞心里,不夸張的說,路遠這個“弟弟”的名號沒加什么分量,但比那幫人,仍然要重。
這傻小子,還是太沖動啊。不信菩薩,就非去跟魔鬼簽契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