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調侃:“那要看他媳婦在不在了。他媳婦不在的話,你進門先灌自己一瓶,人家才開心呢。”
唐詩踹了他一腳:“你怎么這么齷齪呢?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人家吳曈那是風度翩翩,儒雅君子。會不會喝酒都是一回事,說不定只喝茶呢。就算喝酒,也肯定是紅酒,小口抿一點……唉……說這么多,你這個小流氓是不懂的。”
路遠笑了笑,沒說話。
敲門,進包廂。
吳曈滿臉笑容,起身寒暄:“哎呀!老弟終于來了!怪老哥我沒有提前邀請,來了就喊你,終究有些不禮貌。老弟能捧場,就是給足了我面子。自罰三杯!來來來……我先自罰三杯!”
一兩的杯子。
三大杯。
吳曈自己倒,倒完仰頭就灌。
喝的霸氣暢快,喝的干脆不拖泥不帶水。
不是紅酒,沒小口抿。
在唐詩口中,吳曈是儒雅翩翩君子的商界大亨,如同英國的貴族紳士。
在唐詩心里,路遠與吳曈就是兩個類型,雖然不是兩個極端,但也差別太大。吳曈有氣質涵養,路遠到底太年輕。吳曈儒雅,路遠對著她會罵“操”。吳曈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路遠卻經常斗嘴斗不過的時候,指著她兇神惡煞“信不信我掐死你?”
可今天真正見著了。
這兩個男人放在一起對比著。
那個貴族紳士,沒想象中的陽春白雪,特下里巴人,拼酒勾肩,口頭禪是“小赤佬”“壽缺西”“珊娜老卵”……
那個在她這經常斗嘴針鋒相對,連一點禮讓憐香惜玉都沒有小流氓,這會兒卻沉穩淡定,不驕不躁,面帶微笑不落人面子,禮貌分寸卻拒人千里。
唐詩落了座。
愣在那有些錯愕,感覺有些荒謬,心里有一種特別濃重的失落,還有一種別樣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也沒人搭理她。
李鳳好像有心事,坐在那看手機很少說話,跟唐獨舞也沒說幾句。
吳曈倒是看了她幾眼,但吳曈知道她是誰,注意力還是在唐獨舞和路遠身上。
而吳欣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路遠這。
跟所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樣,無論外表多乖巧,總有叛逆的時候。
更不用說吳欣欣這種壓根就沒乖巧過,任性的大小姐。
她討厭她爸。
當然,一個女兒討厭父親,有一大半原因,肯定和母親有關的。
她覺得她爸狼子野心,是那種披著羊皮吃人的兇獸。
她爸說的話不管多有道理,她都不想聽。
她爸讓她做的事不管有多少好處,她偏偏就不想做。
所以,她爸這段時間夸路遠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吳欣欣還沒見過路遠,就先從心里跟這人結了仇:天才了不起啊,狗屁!本大小姐連看你一眼都懶得。
如今她見到了。
她爹夸了一個多月,讓這姑娘對路遠起了好奇心。
這一個照面,帥氣而不張揚,氣度而不自知,溫文如玉,卓爾不群,談笑風生,濁世佳公子,讓吳欣欣眼睛忍不住一亮。
想起她爹對路遠的描述。
運籌帷幄,耍相爺團團轉。
知恩圖報,助唐獨舞對付趙長空。
為唐儒生一怒,不惜毀前途赴死。
……
吳欣欣咕嚕著大眼睛,打量著路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