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過去,李崢就這么干坐著,感覺每一秒都是說不出的難熬。
他實在是一點也不困,但又沒什么合適的活動。
偏偏手機電量還快見底了,出門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要帶充電器……
要不叫林逾靜過來聊會兒天?
算了,太奇怪了。
就這么熬了十幾分鐘,感覺好像有一個小時那么久。
他并不知道,其實林逾靜此時也十分難熬。
要不陪渣渣聊聊天?
算了,太奇怪了。
隨著女生抽泣的聲音逐漸止住,李崢也終于打了個哈欠,感覺到了那么一點點困倦。
正在他準備順勢躺下睡覺的時候,樓道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先生,我們真的無權開客人的房間……”
“是學生,我的學生,就是參加競賽的考生。”
“這我知道,可還是不能開。”
“剛剛不是跟你們說了么,她決賽沒考好,情緒非常消沉,隨時可能想不開。”
“我們還是建議您先電話聯系一下。”
“她電話早就關機了,父母都聯系不上,里面座機也拔掉了,你讓我怎么辦?”
“那至少,請她的監護人來授權,我們還可能幫忙。”
“我不是說了,她父母都不在本地。”
“可我們真的不能給您開……”
“那出了事誰負責?上吊割腕了誰負責?你?”
“……”
“行了,朋友,我也沒有難為你的意思,我是她的老師,教了她兩年了,我的身份證和教師證都在這里,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害怕自己的學生尋短見。你給我開門,絕對不會有任何麻煩,反而是在消除麻煩。”
“我知道了……您先試試溝通,我確認一下情況。”
“好。”
接著,門鈴響起。
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女生“啊”地尖叫一聲,本能地拉來被子躲了進去。
李崢更是一個激靈,原地起身。
“小茜?姚小茜?”老師也怕打擾到別人,用不輕不重的音量說道,“你還好吧?沒考好沒關系的,咱們明年再考,咱們先出來,老師陪你吃點東西好不好?”
李崢這么長時間,也聽了個大概。
這位名為姚小茜的女生,似乎是決賽失手,情緒過于低落,老師怕她尋短見才來的。
如此看來,也不該只因一面之詞就斷定人的好壞。
但李崢依舊留了個心眼兒,沒開門也沒說話,而是沖起床走過來的林逾靜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林逾靜立刻上前說道:“她沒事,正睡覺呢,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說吧。”
“哎呀……”老師焦急道,“這位同學,你不知道,姚小茜一直都心很重,很容易懷疑自己,就是有點抑郁癥的那個意思,這種情況交給我們老師處理好不好?”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但李崢聽著這個語氣,總覺得有些不對。
尤其是“有點”抑郁癥,和交給老師“處理”,聽起來總覺得很刺耳,不太像是關心學生的老師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