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只是在被窩里哭,一個字都沒有,也許是哭得太厲害了,一個字都說不出。
李崢嘆了口氣,沖林逾靜搖了搖頭:“如果人家父母認可的話……這樣我真管不了了……”
“……我試試。”林逾靜爬上了床,隔著被子拍著女孩的身子說道,“第一天的時候……我看你都挺好的,不像是那個老師說的,神經病抑郁癥什么的……與外面那個人相比,我真的更愿意相信你。”
女生哭著點了點頭:“謝謝……我真的沒病……就是害怕……爸爸也不站在我這邊,非讓我跟老師走……我好害怕……只想讓媽媽來接我……”
不得不說,女生之間溫柔的溝通,比李崢這樣直白的邏輯對話,要有效的多。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林逾靜輕輕揉著她問道,“你如果覺得自己安全會出問題,總該告訴我們保護你的理由吧?”
女生再次陷入哭泣,一個字也不說了。
林逾靜又試探了幾次,終是嘆了口氣,沖李崢道:“要不,咱們出去夜跑吧,回來就沒事了……”
“別……”女生哭道,“別讓他們進來……”
“那你倒是說一下原因嘛……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的名字,這種情況只能相信你父親和老師的判斷了……”
“唔唔唔……”又開始哭了。
不得不說,從她現在的反應來看,有心理問題的幾率似乎更大一些。
但此時,李崢卻忽然眼兒一瞪。
確實,她前言不搭后語,莫名其妙,既害怕又什么都不說,單獨看更像是類似抑郁癥的表現,綜合考試沒考好的刺激,的確存在尋短見的可能性。
但這些推斷,都是建立在整場考試,一切正常,無人作祟的基礎上的。
如果反過來看。
假設匯湖確實存在舞弊。
那她又怎么可能沒考好呢?
走到決賽的選手,不可能連抄過的題都不會吧?
再聯系外面老師的焦急與她無端的恐懼。
確實存在另一種可能。
李崢忽然一愣,想到了之前房間里與祁英男的對話。
他好像回到了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著祁英男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沉沉點頭。
【用這種方法拿到的成績,是對我一生的侮辱。】
李崢突然有些感動。
憨憨啊。
原來你是認真的。
李崢擦了把眼睛,晃了晃頭問道:“姚小茜對吧?我想我理解你了——你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告訴我們你到底在怕什么?”
被窩里的人終于點了點頭。
“沒關系,你根本就不用告訴我。”李崢輕聲道,“題面和定理我都了解了——這道題,我能解。”
李崢說著,坐在了對面的床邊,靜靜地展開敘述。
“匯湖中學在競賽培訓的過程中,講過很多例題,這本是很正常的。”
“但當你開始決賽理論考試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竟然有幾道是決賽真題。”
“對么?”
被窩里的人顫抖不語。
林逾靜一驚,想要問什么卻被李崢制止。
李崢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