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參與,搗什么亂?”
“領地!主權!”
“無聊。”李崢搖頭道,“學姐是一個很孤傲的人,一看就知道心無旁騖,只與知識做伴。留學生更不要提了,才14歲。”
“這么小,比風風還小?”
“很神奇,似乎小學就開始就跳級了。”
正說著,莫念的信息傳來,手術進入收尾階段,可以準備來接了。
“不好,要完事兒了。”李崢心下一緊,連忙四下張望起來:“機會難得,你看,這里沒人什么,不如我們抓緊時間……”
林逾靜頓了很久,終是扭身點了點頭。
然后,深呼吸。
沒辦法,根據上次的經驗……
必須吸足了氣才能應對。
可她剛一吸。
就看到了身后不遠處尾隨的一副眼鏡。
就噴出來了。
“啊!”
李崢跟著回頭。
是楊軍!
他一直在尾隨?
楊軍手足無措,支吾難言,也不知該躲還是跑。
“你一直在?”李崢驚問道。
“一……一直在。”楊軍側過頭,有點委屈,“哥你不記得了么……我們一路扶念哥過來的……一起辦的手續……但好像你們都看不見我的樣子……我就……我就跟著吧……跟著跟著就跟到這里了。”
的確,李崢好像從見到林逾靜的那一刻開始。
就完全不記得這個人的存在了。
于是,楊軍又跟著他們回到了醫院。
……
李崢再次進入手術室的時候,莫念正一臉安詳躺著,呆望著天花板,像是圣人。
老專家在洗手池前,疲憊地坐著繼續清潔工作,哀聲連連。
“太……太累了……我的針法……明明是20分鐘的手術才對……”
有護士擋著,李崢也不敢看,只走到老專家身旁詢問道:“大夫,結果如何?”
“很勉強。”老專家抬手比劃起來,“我真的是發揮到極致了,非常非常勉強地才縫合上,這次千萬保護好他,千萬好好休息,要是能送廟里住一陣就更好了……”
“您辛苦了,一定保護好他。”
“丑話我可說前頭。”老專家正色點頭,“再崩了,神仙也救不回來了,會爛得不成樣子,對伴侶的視覺感受是毀滅性的打擊,攪屎棍都比那個強。”
“一定不會那樣的……”
李崢扶莫念起來的時候,旁邊的護士一臉凝重。
“莫先生真的很令人敬佩。”護士紅著眼睛道,“他堅持不打麻藥,局部麻醉都不要,說是馬上還要去問詢會,不想思路有任何干擾。”
“!”李崢轉頭望向莫念,感不敢同,身不敢受,唯有感激涕零了,“莫兄,問詢交給我就好了……你快快隨楊軍回宿舍養傷。”
“沒事的,我有必要傳達生物學院方面的指導意見。”莫念回望著李崢,目光堅決如鐵,“別讓我停下來,Ukuhlwa已經做不了,學習,學習,我只想學習。”
李崢咬牙點頭:“那我……也只能滿足你了。”
這還是頭一次,他會因為學習而心疼。
……
11點10分,常刻晴、林茉茗和屠夷寇已經來到了薊大俄文樓門前。
俄文樓原名圣人樓,有近一個世紀的歷史,幾次翻修后,至今仍保持著紅窗、白墻、青瓦的古樸設計。
作為英培學院的辦公樓,可以說是非常合適了。
只是,門前的風景很不合適。
這三個人杵在這里。
像是一個拎著女兒的早婚媽媽,外加一個蹲著抽煙等日結散工的老掛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