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威壓之下,劉奇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是我,魯教授和隋淼老師共同商議決定的。”
“唉唉唉”魯東升頓時眼兒一瞪,“我只是在旁邊表示同意接受,這事可是你提的啊。”
“魯教授,我記得是你天天來我這里找,生怕耽誤學生”劉奇的臉不覺越擰越緊,“你還說解老師的理論每天對學生的荼毒都在加深,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我沒說過,從沒說過。”魯東升氣得吹起了胡子,“我是比任何人都要支持李崢的人,李崢提出與物院合作,我們凝聚態研究所是不是第一時間就響應了我接到隋淼的電話,當場就放下所有事情跑過去見李崢了,這一點很多老師都可以作證。”
“那是之前,得知李崢死心塌地跟解其紛后,你還找過他么”
“那我還怎么找你找過么你了解過他們在做什么么”
嘭
閔建中一掌擊在桌上。
他自己都想不到,不等李崢掀桌,自己竟是先急了。
“寒磣”他瞪著二人緩慢而又沉重地怒罵一聲,接著轉向隋淼,“你來說。”
“我我這”
“不說你們三個都滾”閔建中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瞥了眼李崢。
若是往常,再嚴重的問題也犯不上這么不體面的罵人。
但沒辦法,今天必須要給事情一個結果。
隋淼自然慌極,盡量半滴不漏地說道。
“作為兩院合作的物院負責人,這件事我當然負有重大責任”
“不過具體到解老師的調動,我始終是持反對意見的。”
“倒不是因為欣賞解其紛的才華,我只是認為”
“不該讓李崢這種學生寒心。”
“要先陳清利害,再讓學生自己選擇,即便做出了我們不愿看到的選擇,也應給他們時間,等他們銳氣過去了再慢慢引導這是我一直堅持的教學方式。”
“只是從十月份開始,劉奇院長和魯東升教授開始涉入這件事,我基本很難做什么,而且我平日的工作擺在這里,無權對人員調動產生任何影響。”
隋淼話罷,李崢點頭道。
“斗膽冒犯開口。”
“隋老師一直以來也都在貫徹他的教育理念,沒有任何不妥。”
“在我們的研究過程中,隋老師也是最常來關注的一個,只是數學內容已經深入到一定程度,他不太可能了解進展,于情于理隋老師都已盡力,這里應是我該向他道歉。”
“為我的肆意妄為道歉,給您添麻煩了。”
“在此也向閔校長、鐘院長等諸多關心我的老師,鄭重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沒做錯什么,無須道歉。”閔建中隨即轉向劉奇和魯東升,“這是閉門會議,我也直言快語了,作為沒有被感謝也沒有被道歉的相關人員,你們最好更坦誠一些。”
劉奇和魯東升二人對視一番。
接著同時低頭。
“是我的判斷錯誤。”
“失職了,亂提意見,我的責任。”
“早這樣嘛。”閔建中這才舒心一些,“等等先做自我檢討,之后校領導討論如何處理,心下若有不愿,這筆賬也不要記在李崢頭上,記在我頭上,將魔角理論這種級別論文的一作擠到下屬公司,我不找你們,上面的領導也會找你們。”
二人低頭應了,不再說話。
“好,那第一件事暫且這樣”
閔建中這句話是沖著李崢半疑問地說的,見李崢并無異議后才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在我看來更為嚴重一些。”
“教學實驗中心,明知李崢課題組每晚都要在此進行研究,為什么要在12月31日更換門鎖”
“我認為,這是徹底寒了學生的心的行為。”
“極其惡劣。”
“黃主任。”閔建中說著向比較角落的一位中年男人抬手,“請解釋一下。”
這位實驗中心的主任,面相本就壓力很大,此時更是一副要爆炸的樣子。
眼見今天已經鬧成這樣。
去你媽的圓潤
茍下去再說。
“是劉奇副院長的指示。”黃主任硬著頭皮說道。
劉奇聞言,更是一副痔瘡一路長到了臉上的爆裂緊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