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給我上50塊錢的分。”
一個剪著小平頭的流里流氣的青年,舉著一張50元的票子,對著服小姐大聲的喊。
正好從他后面經過的萬帆看著那50元的票子,一陣心悸。
這張50元的票子,在這個年輕人手里,就像一張手紙一樣沒有展現它的經濟價值。
萬帆很不明白他們是從哪里弄來的錢?
50元基本上等于91年紅崖縣很多企業工人1/4的月工資了,這50元的分上到游戲機上,也許五分鐘以后就清零了。
三七機是一塊錢三個幣,啟動一次機器就是三個幣,也就是一塊錢。
50塊錢也就能啟動50次機器,前后十多分鐘,如果一次不中的情況下十多分鐘就完蛋了。
游戲廳的服務員過來用鑰匙打開機器上了50塊錢的分收走了這個青年的50塊錢。
萬帆就站在這個小伙的身后看著他扒拉游戲機。
和他的預料一樣,果然十多分鐘以后這50塊錢就泡湯了,該青年使勁拍了一下游戲機,站起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個青年輸光離去了,下一個青年就坐了下去堵運氣。
總體來說,賭游戲機有背運的倒霉蛋,但也有走運的幸運者。
那邊一臺三七機開始放出中大獎的音樂了,嘩啦啦往外吐排的聲音,整個三七機游戲區都能聽見。
那個幸運的中得大獎的游戲者,眉飛色舞,滿面紅光,此時仿佛一個人生贏家。
如果這貨今天不再接著往下玩,那么他就是人生贏家了,如果再接著往下玩,說不定十幾分鐘以后他就他就再次變成了人生輸家。
萬帆認為這些玩賭博機的人大多數都是不走運的。
如果他們都走運了,那游戲廳老板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對方最后究竟是人生贏家,還是人生輸家?這和萬帆關系不大,他一直走到游戲廳最里面的吧臺邊,準備去看看秦紋菊。
按理說一天賺這么多錢,秦紋菊應該容光煥發才對,但此時她慵懶地坐在柜臺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直到看見萬帆出現,臉上才浮現出一絲笑容。
“菊花姐,你這樣子有點不對呀,怎么看著一副陰陽失調的樣子?”
“小孩不大,你知道什么叫陰陽失調嗎?”
萬帆一撇嘴:“切,別以為我小,我就不懂,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那點破事兒嗎,還有多高大上呀,您現在好像就是缺少那點破事兒了。”
“滾蛋,小孩不大胡說八道的。游戲機你給我聯系好了沒有?”
“剛從郵電局給我朋友打完電話,聯系好了,七八天以后就到,告訴東單那個老板把錢準備好,貨到紅崖一手錢一手貨。”
“你得負責給送到東單,還得負責給人家安裝上。”
“這個你那天好像是沒講過吧,送到東單的費用算誰的?”
“那邊來車直接送到東單不就完了嗎?”
“車送貨到東單可以,但是錢款必須在洪崖結算,東單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想去東單冒那個險。”
“這個可以有。”
錢當然要當秦紋菊的面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