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夢和寧寧沒有意識到這點。
倒是想要領養寧寧的那個女子注意到了,因此她在千鶴詢問的時候,很注意分寸地沒有將寧寧原本打算去吃苦耐勞這樣的意圖以及她的現狀告訴千鶴。
至于說將寧寧帶走,去自己的家吧?
女子看著寧寧現在這樣樂不思蜀的樣子,覺得萬一說了,說不定到時候就會出現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情況了。
分別的時候,很快就到了。
站在破舊的小屋前,夢沒有什么情緒上的變化,仿佛沒有與寧寧分別的意思。
倒是寧寧,顯得很不舍:“姐姐,我要走了。”
“恩,走好。”
夢的語氣倒是顯得很平淡。
這讓寧寧眼睛一轉,又重復了一句:“姐姐,我真的要走了。”
“恩,走好。”
“姐姐,我真的要走了。”
“恩,走好。”
寧寧發現夢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只會機械地重復這句話,有點鬧別扭了,不過還是在女子的催促下邁著腳步離去。
不過在她走后,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表情變化。
“就算重復這么多次,我也不可能挽留你。”
因此,這句話其實就是夢唯一能說的了。
至于說留戀什么的...想念什么的...對于她這幾百年的人生經歷來說,這短短的一個星期的時間,怎么可能就出現那種感覺呢?
夢回到自己的屋子,走到一間連寧寧都沒有去過的地下室。
在地下室里,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顆玻璃球。
玻璃球里,有妖異的光芒在閃爍。
“又只剩下我和你了...”
夢在地下室呆了一陣后才離開。
在她離開后,漆黑的地下室,玻璃球發出一陣陣的光耀。
光耀照到的墻壁上,仿佛有一對眼睛睜開了般,墻體甚至出現輕微的抖動。
那墻壁上的眼睛毫無感情,宛如俯瞰著眾生的天。
...
寧寧走后,千鶴過上了稍微有點不習慣的獨居生活。
不過最近,每晚慣例的噩夢,卻讓千鶴感覺反而舒心了不少。
至少,要是寧寧能夠遠離這樣的噩夢,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有價值的。
算算日子,丈夫離去也有好幾個月了。
少了寧寧后,千鶴空閑的時間也多了,也能像現在這樣,認真地計算一下時間的流失了。
可是,寧寧走后,千鶴總覺得自己的生活缺少了點什么。
這是丈夫死去的時候,千鶴所沒有的感覺。
仔細想想,千鶴才發覺,對她來說,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于丈夫的依賴,更多的是經濟來源,而不是他這個人。
畢竟常年晚回家,只有偶爾節日或者放假的時候,才能與他有過接觸。
要不是有寧寧,可能就離婚了。
相比較于與丈夫的關系,千鶴習慣的是,作為家庭主婦,天天膩歪在一起的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