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世界樹雜志社。
午夜將臨，但雜志社仍未下班，整個十三層寫字樓燈火通明。
編輯姜東焦急不安地在辦公區走來走去，眼看著零點將至，他趕緊湊到電腦前刷新京冬商城。
“我們跟京冬合作，可以直接詢問后臺數據，你刷新個什么勁兒？”旁邊，一個女編輯埋汰道，引得眾人笑了起來。
“我能不刷新嗎？這可是我帶負責的書啊！”姜東頭也不抬，“再說了，問京冬要數據得一個小時后，還不如我刷新呢。”
眾人一聽也在理，京冬又不是一分鐘就給數據的，他們一小時統計一次。
大伙也開始盯著電腦了。
墻壁上的時鐘滴滴答答，敲擊著眾人的心，終于，它走到了零點。
姜東再次刷新，預售量沒有變化，還是零。
“別人下單不用時間的嗎？別刷了，我們一人預訂一本先。”女編輯催促，“姜東，訂十二本。”
“好。”姜東立刻下單，頗有些急著刷數據的意思。
等下單完畢，他再刷新，銷售量變成了兩百三十本。
“不錯不錯，勢頭很猛！”眾人都松了口氣，一分鐘左右，預售了兩百多本，勢頭相當猛了。
姜東一聲不吭，瘋狂刷新，每次刷新數據都會增加，等半小時后，數據已經變成了四千三百一十二！
非常可觀的數據了。
不過姜東的臉色越發緊張了，因為他發現數據增長的越來越慢了。
又是一次刷新，數據竟然沒有變。
姜東不甘心，一直刷新了十幾次才定睛一看，銷售量增加了十一個。
“放慢了，開始下降了。”女編輯臉色一沉，“估計該買的都買了。”
《三體》的書粉基本集中在科幻世界論壇，那幫書粉早就得到預售的消息了，而一旦銷售量增長放緩，也就說明忠實書粉已經入手完畢了。
果不其然，又是半小時后，銷售量總共才增加了六百多，銷售總量剛超過了五千。
一小時五千，是個相當不錯的數據了，但對于《三體》而言，遠遠不夠。
它的首印數可是三十萬冊！一小時五千代表著它涼了，一年內都別想賣出三十萬冊！
姜東往后一癱，吶吶自語：“不可能啊，我們估算錯了？一小時怎么也得有兩萬吧？”
眾人對視，也都極其失望。
“五千，還行吧。”忽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卻是主編劉長謙端著一杯咖啡過來了。
眾人看過去，姜東忙道：“主編，五千完全是撲街了，當年《歸墟》預售都有六千多啊！”
劉長謙臉色不憂不喜，可以看出他對“五千”這個數字不滿意，可又覺得及格了。
“歸墟連載了半年，聚集了大量死忠粉，而且在出版前已經得了百花獎。”劉長謙沉聲道，“《三體》一夜之間發布全文，我們都沒有運營推廣就開始賣錢，現在又匆匆預售，一切都是掐著點趕的，成績不好也是理所當然。”
“還有一點，《三體》線上銷售還在繼續，諸多書迷都在線上訂購了，自然不會買實體書。”
說白了，《三體》預售成績不佳是世界樹雜志社造的孽，他們太貪了，線上賺了一波還想實體再賺一波，當讀者是傻子呢。
“那怎么辦？”姜東急了，“主編，你可是給了陸長明一百多萬的，實體書銷量不佳就白買版權了。”
“我早有分寸，你以為我會白給一百多萬嗎？”劉長謙喝了一口咖啡。
眾人疑惑看他，都有些不明白。
劉長謙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早在買實體版權之前，我就將《三體》推薦給國內科幻銀河獎的評委看過了。九月份的銀河獎頒獎禮，陸長明會榜上有名。而得了銀河獎，那國內的一切科幻文學獎項手到擒來，那個時候才是我們賺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