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愣,齊齊看向老大。
就在這時,次擦——
一聲淡淡的刀撕破皮革的聲音響徹,五竹半弓著腰,右手里握著牛耳尖刀,刀尖上,幾滴血若水珠,懸而不墜。
五竹背后,四個地痞,齊齊倒了下去,他們死死雙手捂著咽喉,一道淺淺的血口從他們的脖頸上綻開,十死無生。
奪刀,出刀,收刀。
準確,干凈,穩定。
這便是五竹出手時給人的感覺。非常簡單,然而簡單到了極致。
雨水滴落在牛耳尖刀上,血和水混淆在一起,五竹把刀收回了懷里,隨后腳下一挑,那個獨眼龍的外套和斗笠被拽了下來,五竹把身上被男嬰尿了拉了不知道幾次的黒衫丟掉,換上了那一襲相對干凈多的武林人常用短衫,然后栓了幾塊石頭,和那尸體一起,踹進了澹江。
從出刀到毀尸滅跡,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十分鐘。
處理完這一切,五竹把地上搜刮出來了的十幾兩雪花白銀握在手里,臉色出現了一抹笑意。
意外收獲啊!
五竹在地球時代見過很多銀子,從官銀到商人銀錠,再到這種介乎于商銀和碎銀子之間的民間銀匠做的雪花白銀。
想不到曾經被放在博物館的古董,在這個世界上卻是主流貨幣。
那個地球老姐難道說就沒有想過動這個時代的貨幣主意嗎?
以地球老姐能夠參悟高等數學七大猜想的智商,她只要稍微動點歪腦子,把地球的貨幣那一套拿到這里,然后再以她的智商玩幾次金融風暴,輕而易舉的就能征服這個時代。
可是,她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亦或者說,她本心不想這么做?
唉!傻姑娘啊!你不這么做,但是這個世界的人卻殺你,如果你那么做了,你就掌控了這個世界的金融權柄,誰敢動你啊!
身懷重器,卻不用,最終身死,地球老姐,你糊涂啊!
就在這時,旁側地方傳來了哇哇哭聲。
五竹趕忙用那些地痞的衣服給男嬰換了一襲嶄新的襁褓,然后拿出了一塊馬蹄形的雪花白銀,“看!叔剛剛撿到了很多銀兩!這可是好東西,等到了城里,這玩意能給你換來質量最好的奶!”
看到銀閃閃的銀兩,男嬰不哭了,小手抓著銀子,似是很快樂。
“這就對了!”五竹高興的拍著男嬰腦門,“別哭了,咱們這就入城!”
話音落下,戴著斗笠的瘦高青年,一襲新衣,朝著儋州官道走了去。
而在此刻,十幾里外,儋州李渡碼頭上,七八個家丁陪著一位主家等的雙眼欲穿。
一個丫鬟道,“夫人,老爺密函里,那個五先生應該來了,怎么還沒來啊!”
身裹貴衣長披風的夫人,美眸平淡,“繼續等!老爺豐富了,等不到那人,我們也不必回去了!”
旁側一個機靈家丁道,“夫人,那位會不會是已經提前上岸了?要不我們去城門問一問有無黑色長衫帶嬰兒的青年人路過呢?”
貴夫人抬手,“你去問一下,速去速回。”
“是!”
李渡碼頭,細雨如密,五先生,范家注定是等不到了,因為五先生,已經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