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五竹和郝掌柜關系也熟絡了起來。
要說這郝掌柜,也算上一號江湖大佬。
據他所言,他的父輩也不是南慶儋州人,而是東夷之地東夷城的人,他的父親曾經拜在東夷劍廬拜天下四大宗師之四顧劍為主,學劍三年,后來因為江湖仇敵,終于葬送在了一場大雪天。
郝掌柜就被父親的摯友離開了東夷,來到了南慶儋州,郝掌柜天生三十年一遇的江湖好手,靠著家傳的幾招內勁心法,不過四旬就修到了讓人羨慕的四品上層功力,可以說只差一步,邁入五品二流境界!
說到這里,五竹笑道,“這么說來,郝掌柜您可見過那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大宗師劍廬之主谷劍圣?”
郝掌柜大手揮著道,“顧劍圣,那可不是你我想見能見到的,當時在東夷城,我也就三歲多一點,哪兒能見到這神仙人物?也就我父親見過劍圣容顏,我父親不止一次給我說,江湖四大宗師,名不虛傳。”
五竹點頭道,“也是,顧劍圣這樣的風云人物,我們尋常人是很難見到。”
郝掌柜端起了酒水,給梵風倒滿,一邊道,“不說東夷城了,咱家說一說咱們儋州。”
五竹端著酒水,“儋州,怎么個說法?”
郝掌柜感嘆道,“儋州啊,說繁華,繁華不過慶國中州京都,說強,強不過那和北齊年年征戰的滄州三地,說蠻,蠻不過那年年與南詔對陣的建州一帶,但是也正是我們儋州,強不過滄州,繁不過京都中州,蠻不過那建州,反而讓儋州成了慶國之中四州五地的江湖核心,不管是水路的,還是陸路的,營商的,漕渡的,三教九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而人多了,江湖就大了,儋州城里,武人多,有名的武人更多,一來二去,誰是真名,誰是假名,這就成了問題。”
五竹道,“掌柜言之有理,那怎么分真假名?”
郝掌柜笑了起來,他大手點向了五竹,緩緩道,“你說,那就是我說,我們說,那他們的名,就是真的!本事也是真的!”
五竹一怔,臉上一片茫然。
而五竹心里,咯噔一聲,哇了個大曹,郝掌柜這個人不簡單啊!
他這一句話,你說,就是我說,我們說,他們就是真的!
什么意思?
儋州武林這一畝三分地,我郝某人是地頭龍,你們都說你們厲害,可是誰都不服誰,怎么辦?打?官府不是吃干飯的!打贏了進監獄,打輸了進藥堂,打死了進義莊。
那,就不能打。
可,人在江湖,爭的是一口氣,那就得有個位高權重大家都敬仰的武林前輩來指點江山,郝掌柜想要當的,就是這個武林前輩!
他想借自己的口,來說他的話,然后評點這江湖恩怨是非,說誰高誰強。
他這是要想當武林盟主,他這是想要上天啊!
郝掌柜看著目瞪口呆的五竹,笑呵呵的倒了一杯酒,笑道,“李先生,喝酒。”
五竹惶恐的端著酒,“掌柜的,您,您別嚇我,我這人膽子小,江湖事大,若是要青衣參合進去,那可是要丟了小命的!李武只是想整齊掙點小錢,可不敢想著摻和江湖事,更不敢和那些動輒血濺三尺的江湖客打交道。”
郝掌柜哈哈笑著,“別緊張!先生,你要做的很簡單,我會定時給你一些人的事跡,先生把那些我給的事跡編撰成評書,說出去,給那些人賺個名聲,就成了!至于和江湖客打交道,我來打交道就是。”